就这样，一直问到了7，她的声音也终于从一片茫然混乱渐渐变的清晰起来。

“18……。”

“那么1乘9呢？”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仿佛一个耐心的老师在教导小朋友。

意识变得脆弱，脆弱到无力承担更多的信息，却也变得韧，韧到只专注于这一件事再没什么可以打搅。

而后他又抛了再一步的数学问题，等到她算完了一三位数的加减法，他不再问这种问题，“你最近演奏过的最后一首音乐是什么？”

昏暗的灯光里，她眨了眨，似乎有困惑，但却惯的，十分听话的闭上了睛，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演奏了第一个音符，而后，殷朗再次将她抱了起来，继续朝前走去……

他抿了抿唇，神朝一边看了看，然后尽量非常自然的开说，“许颜……一加一等于几，”他知这个问题听起来大概很蠢，但还是又重复的问了一遍，“许颜……能听到我说话吗？一加一等于几？”

“那么2乘9呢？”

睛猛地睁开了，意识如般重新回，却已经是站在了那个手术室中，有仪滴答滴答的声音，那两个医生被卸掉了颌扭断了四肢，现在只能用鼻腔发痛苦的呜咽，要营救的对象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膛微微起伏。

“。”她低声回答。

“……2”许颜很艰难的收集着听到的讯息，在脑海形成有效的回应，“是2……”她了一气，又定了一吻，重复了一遍。

“7乘9是多少？”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是很冷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似得，只是机械的提问题，“不用急，慢慢想，慢慢的告诉我答案，7乘9是多少？”

，也幸亏他带了全套装备，否则换个人来大概已经当机了——是人和机都当机。

殷朗抱着她伏在了预定的位置，安静的空气里，她急促的呼显得愈发紧致。

中途有一段路殷朗带着她上了天花板，夜黎则在方，一那狭小的空间，她的呼就紧促了起来，尽她的状态其实可以说是一直都很差，但明显，待在这样黑暗又狭小的地方，她的状态更差了。

接来的路途更不平顺，他们甚至路过了刑房，看到了好些被困在牢笼中囚的少年男女，中途更是短兵相接了数次，然而……她竟然完全没有在意，如同漂浮在了另一个世界，在乐曲停之前，她已屏蔽掉了几乎所有外界的信息。

“1……乘9，”她眨了眨，似乎终于有了思绪“9，是9……”

“那么闭上睛，请在自己心里，把这支曲完整的演奏一遍吧，不要错一个音，不要漏掉一个节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停演奏，直到……我告诉你到达终，可以吗？”

直到有谁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颜，我们到达终了。”

这次过的时间有久，小姑娘茫然的看着昏暗的灯光里，那钢筋的一角，7乘9,7乘9,7……此刻她的大脑过于空白，以至于这样小孩都朗朗上的小诀都不记得，竟然嘟囔着说：“不知……我，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