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会将馨月召来,让她说些夏如嫣以前的事给他听,但不知怎的,在那次庆功宴之前的事他完全提不起兴趣,只有那之后的事方能叫他专注。
瞿安让人来之后,侍卫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惶恐:“陛,有公主的消息了。”
最近萧煜每日都歇在青鸾殿,就在夏如嫣的屋里,睡在她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他在紫宸殿睡不安稳,到了青鸾殿方才会觉得好一些。
男人的声音并不重,甚至听起来有些轻缓,然而他问的话却令馨月的后背渗了冷汗,她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公主是主动走的,并不是被什么贼人掳去了。
皇兄没生病,他好得很,只是憔悴了而已
“陛,罗丞相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那些小鸟倒是比我这只重明鸟更自在,不会被这墙囚住,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馨月自那日审问后没多久就被他放来了,同时放来的还有青鸾殿以前的人,萧煜让他们各归原位,依旧如从前夏如嫣还在时一样,只是加派了更多的侍卫,将青鸾殿从到外严严实实看起来,叫他们迈不这里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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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安尽量放轻声音,就怕惹得主不虞,不过这段时日主的心就没好过,使得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说话的声气都比往常小上许多。
萧煜倏地抬眸,目光如箭般向跪在地上的侍卫:“说!”
他也真的随意置了,所以才有了后来那次矛盾,虽然因他的主动求和而化解,但现在想来,或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原谅他。
他自己的呼声,瞿安和那名侍卫的呼声,还有炭盆烧得旺盛的噼啪声,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回到了他的耳中。
他说完安静了一阵,萧煜又自言自语:“也是,你怎么会去想这样的问题。”
瞿安一怔,抬望了望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几息才:“回陛,才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那侍卫咽了唾沫,着:“有人在昌宁城外的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女尸……”
最久,你觉得,她为什么要离开朕?”
他上了步辇,到御书房与罗丞相商议要事,待罗丞相离去之后,萧煜了眉心,脸上显几分恹恹之,瞿安正想问他要不要休息一,突然外面有侍卫求见。
“……陛,陛。”
是了,萧煜有些恍然,她向来是个在意边人的,否则那次也不会冒着怒自己的风险替婢女求,可是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对他来说这些人都是他叫人拨过去的,他自然有随意置的权力。
“回陛,也没太久,两刻钟而已。”
听见女尸二字,萧煜突然觉得周遭好像安静来,他坐在书案后,看着跪在五步之外的侍卫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接着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嘈杂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震耳聋,就在沸腾到极的时候,骤然又归于平静,然后他的耳朵里才逐渐有了别的声响。
侍卫后背都快被冷汗浸湿了,埋着艰难地重复了一遍:“回陛,今早有人在昌宁城外的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女尸,那女尸上穿的衣衫正是
中雀(六十二)
一个沙哑中略带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室的静谧,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缓缓睁开那双狭长的凤眸,他的中布着些血丝,看起来像是疲累过度,脸颊也比从前要更陷去一些,更显得轮廓深邃冷峻起来。
他站在雪地里,看着天上飞过的鸟儿,半晌,开问:“瞿安,你在中这么久,可曾羡慕过鸟儿的自在?”
她一时说不话,萧煜也没有她立刻回答的意思,他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等待她的答案,馨月从一开始的脊背发寒,再到后来略微镇定来,她深一气,缓缓开:
才两刻钟吗?
他缓缓启唇,吐几个字:“你再说一遍。”
萧煜想得神的时候,瞿安已经替他将披风系好了,静静站在一边不敢打搅他,待萧煜回过神,才迈步了殿,一路来到青鸾殿的花园里,又望着空中飞过的鸟儿停了脚步。
萧煜站起,瞿安赶紧上前替他整理衣衫,他望着窗有些神,方才他了个梦,梦到第一次遇见嫣儿的时候,他把她牵上步辇,将她带到恩和殿,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拒了何文曜的求娶。
“朕睡了多久?”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她,但从未正瞧过,他总觉得,似乎那次才是自己一回真正注意到她,明明那样怯弱,却又为了她的婢女而鼓起勇气向自己求。
“婢并不能清楚知晓公主心的想法,但是曾经有一次婢陪着公主在花园里散步,公主看着树上的鸟儿神,过了好一阵突然对婢说——”
萧煜是和衣躺在床上的,虽然天气寒冷,但室烧了炭盆,倒也不如何冷,他从床上慢慢坐起来,了太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