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只是这个?
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那十六箱“意外”车祸翻倒的蓝金,甚至没问万长文为什么会在临上车前被丢。
“是吗,”鲨鱼淡淡,“那真是太不幸了,我真为他到遗憾。”
秦川坐在那里盯着鲨鱼,刹那间脑里转过了很多猜测,好的坏的都有,面上却没有显分毫,本能立刻让他调整了最合适、畅、自然的表——那是个苦笑:
秦川心里微微打了个突,但表面上看不丝毫异样:“人之禄忠人之事,应该的。”顿了顿之后他又遗憾地呼了气:“不过可惜的是,万老板毒气过多,注大量纳洛酮都没缓解过来,我跟画师换着手给他了好几分钟CPR,最后还是呼衰竭……”
鲨鱼静静盯着秦川的瞳孔,只见毒枭脸上慢慢现笑意,无比漫长的两三秒后,陡然变成了朗声大笑。
“……”
来了!
“是,我倒想净利落一颗枪送他上路,但画师正在边上给万老板着CPR呢。要是他见我杀了姓步的,绪一激动,失手啪嚓摁断了万老板两排肋骨怎么办?”
秦川心一松,在他的笑声中几不可闻地呼了气,也自嘲地笑起来摇摇。
秦川镜片后的神真诚而伤,肩背肌肉却微微绷着,没人能看见他大拇指甲正深深陷指腹。窒息般的沉默中每一秒都漫长得可怖,不知过了多久,鲨鱼终于缓缓:“我只有一个疑问……”
“再说,我跟Phillip先生你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找死。”秦川顿了顿,无可奈何的表里带了一破罐破摔:“即便画师当时不计较,事后哪天想起老人,绪再一激动,失手啪嚓断了我的脖……Phillip先生,你这是保证会为我报仇还是怎么着?”
鲨鱼一抬,蔚蓝瞳孔注视着他的睛。有那么好几秒秦川以为接来他问的应该是:“为什么那辆载着两个亿蓝金的车会翻?”“行驶的时候到底遇到了什么?”“确定万老板心搏停止救不回来了吗?”——但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毒枭就这么定定注视着他,好似非常疑惑般皱起眉:
“你为什么没趁机替我除掉那个姓步的?”
秦川自然地“哦”了声:“什么?”
“要识时务,永远别把自己放到死路里,听明白了?”
“每一条后路都为自己想到了,永远不把自己放到死胡同里,不错,不错。”鲨鱼笑着了炕,披着外套用力拍拍秦川的背,笑:“识时务是我最喜你的一,请你务必要保持,知吗?”
两个人都笑意未消,但空气却仿佛静止了数秒,秦川诚恳:“听明白了。”
那瞬间秦川的笑意在嘴角一凝。
屋里静默片刻,只听北风在窗外山林间呼啸,阵阵松涛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刺耳。
“——果然不愧是秦老板啊!”
村砖瓦房里,竟然也有种放松惬意,像是已经恢复过来的丛林野生猛兽,随意地靠在炕桌边:“是的,我已经听手说了那天晚上所有事的前后经过,多亏了秦老板指挥得当。”
鲨鱼俯,这个姿势让他阴鹫锐利的蓝睛近距离紧盯着秦川的睛,但每个字其实都非常随意而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