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膳房那边与禧仆都审过一遍，加之之前的证据，魏会与东明晟的证词，东聿衡已确信毒就是她。

“她们害的是我，我有权选择怎么治她们的罪。”

“过些时日，便找个理由打发他去外城个亲王，永不得再返长阳。”

人总是要为自己过的事付代价。沈宁没法预东聿衡为皇帝与父亲的决定，一时心思复杂。

沈湄开始还装镇定，认为自己只要矢否认，谁也没有证据。但她万万没想到，深宅大院外的世界是这般地……残酷野蛮。

沈宁闭了闭，又忆起笑脸给她毒的沈湄，“至于沈湄……真的是她么？”

不明白，但过了片刻，她还是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行了，朕自会选两个德望重的先生跟着他去约束教导他的德行。”东聿衡一面说一面将她打横抱起，“你还没用膳，叫人送些清淡的膳过来？”

“朕为人父，先为人君。二皇意图不轨毒杀惠妃，虽然年幼，但法理难容，朕不将他贬为庶民已是网开一面。”

“如果真是她，就杀了她罢。”她从不知自己有朝一日会轻易说这句话来，但沈湄笑眯眯地想杀她，并且杀死她无缘的孩儿。

“咱们一块儿吃罢。”沈宁搂着他的脖。

东聿衡闻言，眉皱得死紧，却是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沈宁沉默片刻，问：“那你准备拿晟儿怎么办？”

“朕，不能让东氏皇室现这样的污。”他不能让史官记载，二皇东明晟为夺帝位毒害养母。这是天大的家丑。魏会明白这一，他此时找来，不是为东明晟开脱的，而是给他提供最好的解决之。

沈宁：“他现在需要的是帮助……他固然已铸成大错，但那许多都是魏会教唆的，他的人生还很长，甚至还没开始……他已算是改过自新了，我们应该将他带领上正轨，而不是将他放放弃。”

而事实上，沈湄此刻正在遭受地狱般的折磨。

“唉，你怎么地越发心了？”

她被押送到务府刑堂时，乾坤的大太监专程跟了过来，对着关有为与审讯官耳语了两句才匆匆离去。

“……嗯。”

“不行。”东聿衡一拒绝。

她以为自己还是婕妤份，以为自己还有沈家靠山，可这些她从来看不起的才竟全不理会，她不愿跪，他们竟暴无比地扭着她的胳膊押她跪，瞬间她以为自己胳膊断了，疼得冷汗直冒。这时她惊惧地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地方。

“不是心，”沈宁靠在床上苦笑一声，“我有时觉得我就是个巨大的陷阱，有你这块肉在里面，得她们不得不。”

东聿衡将她抱回殿，吩咐人去准备膳。

但她清不清醒都是多余，审讯官接了密旨，以她狡辨为由，对她严刑供，她被刑疼得死去活来，早受不住地招了，可即便招了审讯官也说她还有隐瞒

她太可怕了。她伪装了这么久，她竟没有一丝觉察。

“你放心，朕绝不会饶了她。”

“聿衡，庄妃与花影……既是未遂，就从轻发落罢。”

“我没胃……你是不是也没吃？”

“朕不饿。”

第1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