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这番建议，其实可能是惟一的解决之。后妃对朝臣拳打脚踢，可说是闻所未闻。倘若她不是皇贵妃，以极刑也是无人置喙的。

东聿衡憋了一午火气，既为沈宁因李祺之事不不顾，也因朝臣参奏沈宁不快。他语带不善地：“那你说该怎么办？”

“婢斗胆，以为恐怕是用来镇魂的罢？”

皇后提的的确是良策，他只要让沈宁避过这一场风浪尖，其余琐事也就好办许多。然而他却不想用又惩罚她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岂止后，有得知此事的大臣午参奏不断，说是定要将此事分个是非曲直，却又不约而同地认为不论对错，皇贵妃此举僭越王法，藐视朝臣，请求惩。

“这……不过是瞒天过海，短短几日罢。”

倘若是李祺，他不会让沈宁受委屈。他能为了隐瞒沈宁的

“快说。”

她寻思这会儿东聿衡的怒气也应过了，该是能心平气和地置这已快炸了锅的事。

孟雅一如往常笑脸，却也并不拐弯抹角，而是说：“皇贵妃不知与丰大人之间有什么误会，竟然冲动地在大庭广众与丰大人有了龃龉之争，现后纷乱，连王太妃也惊动了，臣妾想着好歹也该有个交待才好。”

孟雅瞅了瞅龙颜，语带斟酌地：“臣妾想着，皇贵妃平素谦和温柔，连婢也不愿打罚的，此番冲动失控，其中定有难言之隐。”

孟雅吃惊不小，她明白皇帝是动了真心，但没料到他溺至此！

“即便是一日，也不行。”皇帝断然。

“然而多人亲目睹，恐怕是不罚也难以服众。臣妾以为，不如假装让皇贵妃去冷几日，待风波过去，再接她回禧……陛认为如何？”

“这事朕自有主张，你便不必了。”

镇魂？东聿衡盗李祺的骨灰是为了镇住他的魂魄？

皇后求见皇帝，也是等了钱粮以后。

“娘娘，”琉璃犹豫片刻，想说一件这两日她打探来的事，来弥补她隐瞒于她的愧疚，“婢听闻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等皇后走后，东聿衡独自一人坐在安泰堂里，十指交叉轻弹，神似有焦躁。

“镇魂？”

“那你猜测是用来甚的？”

“是……婢这两日听说一件旧事，好似娘娘假死时日，陛也曾为娘娘立庙设案，请了僧作法。听说……作的也是镇魂的法。”

“这……婢愚昧，不曾听闻此等故事。”

皇后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陛？”她原以为他一定会同意这般法，没想到他居然并不采纳。他的心思，她也愈发拿不准了……那丰宝岚盗皇贵妃前夫骨灰，难真有其事？莫非还是他幕后主使？

“皇贵妃……不能罚。”东聿衡背着手，沉沉叹了一声。

“正是，婢在民间之时，曾听闻山间野史，说是一个员外妻心切，不忍其魂魄离去，因而请了士对着尸骨日夜作法，留其三魂七魄。”

这两句话好歹让东聿衡脸好了一。

皇帝在乾坤见了她。

不能罚她……

东聿衡也明白其中利害，但他皱眉想了片刻，竟是摆了摆手，“不可。”

人骨灰，究竟有何作用？”

“讲。”

“这……”琉璃支吾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