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他写了首怨诗。
不知过了几日,亓衡之神秘兮兮地送给了顾拥雪一张绢帛,绢帛上誊了一首诗。
心,像是没有开窍,又像只是漫不经心……
亓衡之摸着自己袖中的纸,心不在焉地应声。
亓衡之眨了眨,:“不是给你的啊。”他夺过顾拥雪手中的宣纸,直接收了自己的袖里。
顾拥雪:“……”他那双茶琉璃眸就这么看着他。
他转离开,快百草馆时,又回看了小徒弟一。
亓衡之慢半拍地发现顾拥雪的目光。
他与宋沉轩亦还未从师徒模式中全然转化,可是宋沉轩确然是用心的……
十里之外,有人刚
他还是不说更好。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听见你的声音,就来了。”他抖了抖宣纸,“怎么会想到给为师写这样的诗?”
夏未休说的很有理,可是他仍旧为亓衡之写的诗而心中甜蜜。
顾拥雪刚路过百草馆,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嘀咕着什么。
他与亓衡之的生活比他结契前想象得要好,只是又总是欠缺了什么。
本想坦诚他梦见亓衡之的事,只是瞧他这般守财似的防贼样,不由轻叹了气。
小徒弟已起,正坐在床边,望着他。
枕前发愿,自然轻易便能毁誓,对天盟誓,却不可能再毁。
亓衡之想和他亲近,却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当天晚上,顾拥雪留亓衡之一人“独守空房”,去寻自己的好友了一晚的棋。
“……起了为什么不叫我?”顾拥雪起,床穿衣。
“衡之。”他唤小徒弟的名。
顾拥雪本还在和好友相聚,他的好友,是夏未休。
顾拥雪目光柔,亦替宋沉轩理了理衣衫。
――比如送首诗的心意。
顾拥雪不满,将诗夺回。
他走馆中,就见亓衡之正吊儿郎当地躺在藤椅上,宣纸落了大半叠在地上,只有小半还在桌上。
亓衡之正:“我是帮别人写的。”
顾拥雪再清醒时,天已然亮了。
顾拥雪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不要什么都乱写。”顾拥雪淡淡。
上邪,我与君相知,长命无衰绝。
夏未休却:“若是我,我会选。”
也许是五日,也许是七日的独守空房,亓衡之似乎终于发现顾拥雪在生气,并且很快找到了顾拥雪生气的理由。
“长相思,长相思。把相思说似谁,浅人不知……”
夏未休夺去了他的绢帛,发现那是首诗后,近乎以嘲讽的语调念了那遍诗。
他与宋沉轩之间,并没有梦中和亓衡之那样的怅然,宋沉轩没有亓衡之那样显而易见的
“什么呢?”顾拥雪走到桌前,将宣纸拾起。
亓衡之“咚”地一声把自己翘起的放,歪斜的也坐直了:“师尊怎么来了?”
宋沉轩替他将衣服里的发丝来,又为他递挂上架上的衣裳。
“啪!”
说来奇怪,顾拥雪在梦中隐隐知自己是在梦,只不过却单单只是知罢了。
再闭上,不多时,又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