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背叛的痛苦。

麻木或许是最好的镇痛剂了，只要不去想，假装去习惯它，似乎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但在再一次看到这些熟悉的脸孔的时候，封烨突然发现，并不是的。

即便他努力的不去想，努力的去习惯这些痛苦，却在见到这些人的脸时，那层他努力营造chu来的平静瞬间便被打破。

愤怒从残破风箱般的xiong膛涌起，像是席卷一切的烈火，但这火焰在nei心如何摧城掠地，他脸上都一直面无表qing。

他盯着这些人，熟悉的人，陌生的人，每一个人，从开始到结束，他看着所有人从自己面前走过。

他紧紧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的表qing。

他像是还期待着什么，期待着见到一些东西，不同于麻木的东西。但直到最后一个人从他面前走过，他都没有见到他想要见的东西。

人群在士兵的带领xia离他远去，这里又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角落。

封烨遥遥看着人群远去的背影，他像是突然卸了力，连愤怒的余力都没有了。

怒火在心中席卷一切后，也将心变成了荒芜的空地。

锁链哗啦作响，久坐的tui有些发麻，封烨试着改变了一xia自己的坐姿。

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因为他的肩胛骨被尖利的铁钩穿透，手臂连抬起都是困难，而且这铁钩后拴着的锁链也将他牢牢的锁在这里，不能离开。

仅仅是让屈起的tui放平，他zuo完这个动作都是一shen的冷汗。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扯动肩胛骨chu1的锁链，让被穿透的血肉再次作痛。

封烨chuan着cu气，虚弱和痛苦混杂在一起，久久不能平复。

他靠着shen后的墙bi，仰tou看天，天空上阴云愈重，看不见一dian光亮。

天上的阴霾倒映在了他的眸zi里，他的眸zi也越来越黯淡。

“你失望吗？”

这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问chu了第七个问题。

封烨没有作答。

“你后悔吗？”这声音又问chu了第八个。

他像是在为封烨摇tou叹惋：“你本可以自己离开的啊。”

封烨低xia了tou，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的神qing。

“滴答”一声，天空酝酿许久的阴云终于落xia了第一滴雨。

雨滴滴在封烨的手背上，透心的凉意。

有了第一滴，就有第二滴，雨越xia越大，慢慢的，暴雨如注。

风雨中人们都躲在屋檐xia避雨，只有封烨还呆在这个没有任何遮挡的角落里。

他被冰凉的雨滴所包裹，慢慢的，将他nei心那最后的一dian温度浇灭。

“现在，封烨，你又是谁呢？”

像是时机到了，说话的人低笑着问chu了最后一个问题，跟第一个问题相同，却又不相同。

这是第九个问题。

九个诛心之问。

封烨低垂着tou，被打湿的发梢挡在额前，像是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神qing。

但虽然看不清他的表qing，郝沉却可以直观的看到别的东西。

即便mo龙现世，怨憎之力侵ru封烨灵魂的各个角落，但封烨的魂火却也没有完全熄灭，它依然顽qiang的燃烧着，虽然已经黯淡如萤火。

但此刻，第九个问题问chu后，那朵灵魂中一直挣扎着，与周围那些已经深ru四肢百骸的黑暗对抗着的火焰，在这场泼天大雨中，熄灭了。

暴雨中，封烨独自倚墙坐着。

他独shen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