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钧一发之时,茏的手肘摸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窗。他立刻用力一推,在狭小的窗间抱着风衣男人一起跌了大楼。
“……呼。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的手只有过为了自保而失控,但从未消失过啊?
茏连忙观察四周。
略微刺鼻的酒和消毒的气味扑面而来。室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墙上燃的两三烛火。角落的架上堆满了锁链、烙铁和尚未燃的煤块,墙上还有铁铐……这大概是一间刑讯室。
……果然是黑手党的大楼啊。
为潜者,茏自知不能多停留,但看着侧刚刚救的人,他还是忍不住声:“你是谁,你没事吧?”
地上的男人没有回答,但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直紧抓着墨绿发青年的手。茏也不好挣脱,只得让对方握着。因为卷卷的发丝盖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茏为了看清对方的脸而拨开对方的额发,察觉到对方的发并非是黑,而是略浅一些的鸢棕。
“……”
在被茏的手指碰到脸颊的瞬间,男人缓缓睁开。
同样深的瞳孔定了几秒,然后像是被起涟漪的幽深潭,在极细的烛光泛起微不可见的波纹。是一藏在山崖和岩石的、从未被光照过的深谭,也没有任何存活的生,也无法映照任何东西的影。
“你能说话吗?”从对方坠落的况来看,难是被港黑手党关起来折磨的受害者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茏觉得自己仿佛朝某个深不见底的悬崖投了一颗石,没有一丝回响。
男人微微抬起,仿佛在适应室的光线一般,瞳孔没有任何聚焦。然而若茏仔细看,会发现对方全的视线都在他上。
见对方不回答,茏叹了气,低又尝试了一自己的力量。然而手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般,消失得一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若能力不恢复,自己该如何才能离开这里?而且也得把这个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侧忽然传来一句语气平静的简短呼唤。
“——茏。”
“诶?”
墨绿发青年正思索着,于是毫无防备地、意识地应了一声。
一秒,他的脖颈传来一阵剧痛。
“————”
因为【人间失格】而短暂丧失了【???】的青年和普通人无异,被这记又快又狠的手刀给打晕了过去。
墨绿发青年向后跌靠在墙上。原本毫无动静的鸢发男人跪坐起,调整了一与青年双手相握的姿势——他冰冷的指尖青年的指间,是仿佛缠绵的十指交握。
男人眯了眯,似乎无比熟悉这间房间,随手就从墙上摘一盏烛台。微弱的光源打在墨绿发青年的发梢,在墙上延伸的影仿佛收拢的黑羽翼。
他语气很轻:“……是茏对吧。”
“墨绿发的发,发梢有飞机耳一般的翘起,还有——”冰凉的掌心向探去。
“真的好大呢。不愧是……”
他手指一转,从青年的袋里掏手机,看了一屏幕。
男人没有温度的里忽然染上一抹异样的狂,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太久的旅人终于看到绿洲,却担心那是海市蜃楼的幻觉。
他用指尖撬开墨绿发青年的唇齿,凑近后用尖轻轻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