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岁,已于特殊行动中牺牲。
这样也好,起码崇海能在档案里活着。
“牺牲”两个铅字有些模糊,被人用指尖抚摸了千百遍,仿佛一滩凝固已经的墨迹,沉甸甸地为一段青画上了句号。
有人从他们后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温的阳光透过书本的隙直直地落在档案泛黄的纸张上,白易忽然发现叶的履历隐隐约约透了字迹。
好家伙,白易心想,这是一个隐藏得极其好的犯罪分。
缪奇却知他在想什么:“崇海以前经常来看。”
白易发了会儿呆,心复杂地继续往后翻,继而看见了崇海的档案。
这样的档案基本上每隔一两年才会更新一次,再加上现在电档案普及,时间拖得更久也是可能的。
薄薄的纸张承载了两段人生,档案一瞬间有千斤重。
大抵是看的次数多了,照片脱落,又被alpha固执地黏了上去。
他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武断,就算真的武断,他也信任缪奇的判断,学长虽然事事留一线,不常把话说全,但凭借白易对缪奇的了解,种种表现已经说明,在alpha心里,余冬已经与犯罪分撇不开关系了。
“学长!”他猛地直了腰背,把档案举起来对着光看。
令他意外的是,他最先看见的不是余冬的档案,而是叶和崇海。
在白易被光照得近乎透明的面颊边,心尖一一酥了。
白易保持着举着档案的姿势看了半晌,默默地低,缩在缪奇的怀里哼哼唧唧地
“好厚。”白易去封面上的灰尘,席地而坐,倚着缪奇的开始翻看。
“……你看见的那张照片已经被他黏上去不知多少次了。”
“那个时候崇海还没毕业,没有教员证,每次想要溜档案室都要请学校里一个脾气很好的王教员烟。”alpha也拿了一本档案,坐在白易边,嗓音里的怀念明明稠得仿若凝固,然而说着说着,再沉重的绪也全消散在了微不可闻的叹息里,“其实王教员本不怎么烟,不过是想找个借开导开导他。”
白易的目光从叶的照片上移到履历上,继而被鲜红的字迹刺得鼻尖发酸。
“他的档案没有问题。”缪奇好脾气地劝他,“起码留在学校的容没有问题。”
缪奇注意到omega的举动,无声地叹了气,放手中的档案,把小学弟抱在怀里,亲了亲。
“别看我。”白易没好气地打破了旖旎的氛围,“找找余冬学期间的档案。”
说来也是,他们都是一届的学生。白易用指腹了陈旧的照片,omega略显青涩的面容永远地留在了尘封的档案里。
“就算去城郊校区的成绩造假,有人员帮忙,盖了学校的章,单从档案也看不端倪。”缪奇沉片刻,客观地评价,“余冬各方面的成绩都不错,起码在校期间从来没有同学怀疑过他的能力。”
“咦?”当指尖勾住照片边缘的时候,他忍不住轻咦声。
白易用胳膊肘碰了碰了学长,学长立刻把他目光落的那本册拿来。
alpha依旧张扬地笑着,履历还没有更新,记录停留在一年多前的最后一次行动上。
“不是成绩造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