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的半句话消失在周晋珩突然停的脚步里。

起初他觉得不甘，甚至愤怒。他才是和易晖最亲近的人，他们过这世上最亲密的事，无论哭还是笑，开始时的害羞还是渐佳境后的放，易晖的所有样他都见过，凭什么不让他见他？

“不是说以后要靠自己吗？调监控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昨天乘飞机的乘客名单？”周骅荣冷笑一声，“亏你想得来，当航空公司我们家开的？我警告你，别再由着胡闹，以前有易晖帮你挡着，现在还想继续当着我的面胡作非为？梦！”

杨成轩笑：“这就对了嘛。人死不能复生，他在天上也不想看你这副

小林垮着脸：“这世上的人千千万，相似的面孔更是不计其数，明星还有撞脸的呢。”

刚刚挂断，又接到杨成轩打来的电话：“你小，刚才吗挂我电话啊？”

他和易晖在一起那么久，易晖的每一个小动作、小神态都逃不过他的睛，他绝不可能看错。

又给周骅荣拨了个电话，这回周晋珩没称呼他为“老东西”，言辞恳切，低眉顺到他自己都觉得不齿，却遭到了毫不留的训斥。

“是他。”周晋珩目视前方，咬牙，“就是他，我不会看错。”

周晋珩听不去，持：“那就是他。”

小林被无奈，提嗓门：“可是易先生已经去世了，您……”

周晋珩没能拿到易晖的任何一件遗，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之前没见你那么忙，怎么，你家破产了，等你在娱乐圈捞金回去拯救？”

“不了。”没等那说完，周晋珩就拒绝，“还有工作。”

狭长的走廊上，小林用跑的跟上：“那不是易先生，您看错了。”

周晋珩叹了气：“什么时候？”

“啧，我请不动你，方宥清也不行吗？我可听说了啊，他过阵要办画展，虽说是跟其他几个年轻画家合办的，但怎么说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上学那会儿你不是说过，他的第一场画展你一定会帮忙的吗？”

好像被人打蒙了，又好像突然从睡梦中被唤醒，他张了张嘴，先前的激动、喜悦全都消失了，中唯余无边的茫然。

周晋珩背靠着墙，呼一气的同时：“错了。”

周晋珩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没有，真的忙。”

“记录……对了，乘坐记录！”周晋珩又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人看了几秒，神更加定，随后掉就走。

连他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在昨天飞机之前。

“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来聚了。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我这儿有个好玩的，你肯定……”

时间一长，周晋珩便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他把生活填得满满当当，他拼命地工作，接了许多通告，不给自己留哪怕一分钟的息时间，在旁人里，他不过转成了工作狂，其他的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晋珩语气肯定，拿起手机开始拨号，那传来的忙音让他有些急躁，又反复拨了几遍，小林看到他拨号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后来，他渐渐冷静来，周遭的人都与平时无异，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与易晖有关的任何字，他就放任自己一天天麻木。没有时间去想，就可以当作这个人从未占领过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