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遥接到梁峥的语音通话时吓了一,犹疑不定接起来,“喂……老师?”
刷,她朋友圈发了一张街灯的照片。空萧瑟的街角,没有文。
“好。”
如果还是那时,多好。
“……随着权威从人类转向算法,世界可能不再是一个自主的、人们努力正确选择的剧场。相反,我们可能会认为整个宇宙就是一个数据,每个有机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至于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的任务……”
向遥抬看,不远已经能见到光亮的路了。“没关系,我上就到了。”
她哑然失笑:“没有,好的。”
他回神,“嗯?”
“是啊。记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你,和家人谈得还好吗?”
“不好。”
“你在哪,需不需要我送你一趟?这么晚了,你那边要是很黑,不安全。”
她想起今天在车上他说起学生
如果这两年没有发生过,多好。
“那就好。”
“但老师你还是很厉害,一堂课这么多人,每个学生的勤你都能记得。”
“不想回家,打算去住酒店。”
她苦笑,低踢路边上的小石。
巷的小路很昏暗。她着耳式的耳机,耳边围绕的都是他的声音。这个场面真稽,她一边听他一本正经念关于宇宙、关于科技的容,无声地偷笑。
一片叶飘落来。向遥仰去看,“那样的话,也有痛苦。”
“老师,你随便说什么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飘飘忽忽的,浮在夜风里,像说无关痛的问题。倒更使他担心。家暴,难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以为理所应当娘家要救她逃生天,怎么现在她沦落到要去住酒店?
“那你现在……”难又回那位“贺先生”的家去么?
她有难为地,“这段路有黑……我有怕。”
“今日简史。”
他念书的声音很平静,有一清冷,让她想起几年前大学课堂里他站在讲台上的样。
窗外来一阵风,书页哗啦啦地轻响。
他觉应当说什么,使她有些安全。继续念书显得太傻气,又不知有什么好话题可聊,一时无话。
“……可能都有吧。”他声音低去。“小时候怎么样,不太记得了。或许是有小聪明吧。我是单亲家庭,我母亲盼我成才,从小对我的教育,有像’狼妈’。她要求我从很小就开始要脱颖而、要先人一步……可能从那时,更多是自己去记、去学,后来慢慢的,记忆力自然变得不错了。”
“没有这么夸张。”他拿镜笑了,“只是记忆稍微好一。重要的事我会记得,没有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她忽然问,“老师,你真的能过目不忘?”
“噢,那,”他直起,“我刚在看书,你要听吗?”
“什么书?”
向遥噗嗤笑了。
他念了几段,停来,“咳,是不是很无聊?”
“那你,你从小记忆力就比别人好么?天生的,还是后天训练?”
“也就这本事了。没有什么,毕竟一个学期,见得多了总会熟的。有一种很罕见的医学异象,叫超忆症,可以一不差地记住所有经历过的事,那才叫过目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