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我说不chu来自己有多痛苦,不过对比起来我已经好多了。当初,我每天都要跟他待在一间屋zi,每天都被骂又无能为力,每天都想死。现在我只是想发疯而已,我好多了。”
路苗摸了一xia手机屏幕,屏幕上有shui迹。
她刚才哭了吗?
好像哭了。
真没chu息啊。
她rou了rouyan睛,继续写信。
“我爸又联系我了,他还在异想天开,他要我妈留给我的房zi。这个我跟你说过了。但你不知dao的是,我当时也不知dao的是,他非要那个房zi因为那是个学区房,要学区房是因为他跟那个女的有孩zi了,孩zi现在六个月。如果你算一算时间,你会发现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个时候,我妈病重得xia不来床,他不去陪床,整天都说自己忙,我真以为他在忙,或者找人去联络大医院去了。现在看来,忙到别人那里了。可笑,我妈死前那天还让我给他打电话说让他不要累着了,她知dao自己没办法了。”
“我每次一想到这个事qing就想骂人,也想哭,别人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可以放xia了。可是我放不xia,我恨。我实在恨。我有时候想不起来我恨什么,但是我恨。”
“但我知dao,恨是没用的,只会让我也变成和他一样的怪wu,有的时候,我会害怕,我会变得和他一样,变成那种我自己都讨厌的人。”
“望舒,我无时无刻不希望自己能够jianqiang一dian,更jianqiang一dian,我过自己的日zi,走自己的路,把所有坏东西都扔开,本来好的东西要是变坏了我也把它扔开,这辈zi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写完信之后,路苗起shen,她想去洗个脸,刚chu门她就碰见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男生一边catou发一边从里面走了chu来,刚刚洗过澡,他的脸上还有些shui滴,顺着脸颊低落xia来。
路苗着实愣了愣,这个男生,她的同居室友,居然就是秦淮?
秦淮一抬tou看见她,yan神里也有些意外,但他的反应很快,立刻和她diantou示意:“原来你就是我的室友。”
路苗不知dao该说什么,也dian了个tou。
毕竟这也不是个说话的时机,短暂的交liu之后,秦淮回了房间,路苗走jin卫生间,用凉shui洗脸,冷静一xiaqing绪,等会还要写试卷呢。
即便路苗对秦淮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兴趣,但因得室友加前后位的地理优势,路苗无意间就会对他多了解一dian。
他这个人,不太ai说话,但是别人主动和他沟通的时候也并不拿乔,不过,他浑shen上xia还是充斥着一gunong1nong1的违和gan。
他的脸,他的成绩,他的普通话,哪里都和这个地方格格不ru。
有好奇的男生问过他为什么来这里。
秦淮只是微笑着说:“因为有朋友在这边。”
不知dao是不是错觉,他这个笑容倒是比之前看到的真心不少。
开学第三天的最后一天晚自习,路苗正在写英语试卷,突然听到shen边传来女生压抑的惊叫声。
这样的声音,其实这两天听了不少了。
许多城里人都潜意识地觉得夏日的乡间带着一种清新mei好回到童年的meigan,但他们其实并不知dao,夏日夜晚的乡间是什么gan觉,尤其shen边有一片菜地的时候。
蛐蛐声如同浪chao一阵接一阵地响起,那鸣叫声只有qiang行转移注意力才能勉qiang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