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呈晔脑袋一片混乱，直到周奉言离去，他还是呆站在原地。

站在刑大牢石阶上，可见燕奇临就坐在牢房里闭目养神，他想见他，却不敢再向前。

“正是如此。”周呈晔压没将他的怒焰看在里。

曾经揣度过的可能，没想到会在这当成真，而燕奇临……应该也早就猜到这个可能了吧，他向来料事如神，在周奉言指认他时，他应该就察觉后即将发生的事，而这当，他能去见他吗？

他比谁都了解燕奇临，知他遭遇许多不公，对百官有诸多不满，但不再多次，只要边防有乱，他会为国家挥军而去……如果周奉言真要联合钰造反，那么号对手便是燕奇临。

“恐怕是如此，末将无能，靖王爷定夺吧。”他并非寻衅，亦非跟他对赌，而是他和周奉言皆认为――

郡之主作为羞辱。

而他，本不可能为了燕奇临扶持燕氏皇室，所以……他们即将成为敌人……

“你的意思是说，要不是冀王带兵，这十二万锐是宁死也不兵？！”

依周奉言的计划，南方各地皆有民兵造反，朝廷为此忙得焦烂额，只因地方卫所节节败退，因而决定派锐京营前往镇压，岂料，京营和皇城附近的所有卫所竟全都抗令不兵。

奉言说得对极了，燕奇临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战友。

“阵前抗令，本王可以依例斩。”燕禄成气得怒声咆哮着。

而周奉言在战火未起前，便已先对周家人说过，要他们避往丰兴城，在其他城镇的周家人亦是。如今周家老宅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带着皇上谕令，本王要你上将燕奇临押刑大牢，要他立即兵。”

“换言之这十二万的兵是忠于燕奇临而非忠于大燕朝？“

“……王爷呢？你可瞧见了王爷的场？”他知贵为神官的他拥有异能，可以预见未来，可他从未问过他关于未来之事，前是第一次，是为燕奇临而问。

燕禄成将周呈晔找去，周呈晔只能双手一摊。

燕禄成目凶光，却又笑得张狂。

周呈晔不着痕迹地松了气，不忘替燕奇临多争取时间。“冀王爷被囚已数个月，难不成不给冀王爷稍作休息？否则哪来的神领兵作战？”

“相信我，呈晔，我绝不会看错。”

年底，周家人难得没有聚在一块守岁，只因南方战火四起。

“呈晔，你可以决定王爷的命运，但我必须告诉你，王爷毕竟姓燕，他……不见得能够成为咱们的战友。”

敌人……他会是他此生最可怕的敌人。

所以，诬陷他狱，撤他兵权，是为了削减他的实力，而他将会罪立功，就代表着即将有战事要发生……

周呈晔耸了耸肩，一脸莫能助。“那就斩吧，官过兵了，约莫十二万，皆是跟随冀王爷南征北伐的亲兵，认人不认符，哪怕抗令依旧不兵。”听说皇上在周家斋戒过后，不知为何，健康急转直，如今已经病得糊涂，朝中大事全都交到了燕禄成手中，只差一谕，或者是皇上早咽这气，燕禄成便能直接登基为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