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小心?以后看着。”
“嘶……”荆婉容整张脸都扭曲了。
再次醒来是半夜,她迷迷糊糊睁,荆母正站在她床,面无表,像一尊雕塑。窗外一闪电划过,照亮整个屋,也照亮她半边轮廓。
……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不错。”荆母摸摸她的,沾满血腥的手却让她到很温、很踏实。她忽然抱住荆婉容,小声啜泣:“婉容,父亲走了以后就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不过荆母和那些会撒泼的妇人却不一样,她就算被丈夫打得吐血也只是默默忍着。她似乎是真的很夫君,没有一句怨言,一心扑在荆父上,对女儿不甚在意。荆婉容自小成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晚饭本来也没几个菜,荆父为了给媱娘赎卖了荆母不少首饰,现在她们家都不敷了。
父母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话本里那些才佳人的坏结局版。穷才没能考取功名;富小的温柔在生活的磋磨中耗尽,两人成了怨偶。
晚上吃饭的时候荆父回来了,看到荆婉容脸苍白,难得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荆婉容心里明白这件事,于是也不再亲近父亲。她其实不懂,为什么荆母这种打她的男的胜过自己的女儿?还得这么低贱,愿意帮他的妾收拾东西。
荆母没声,继续默默地收拾东西,不过再没碰那个匣。
荆婉容知她自己不理就没人帮她理了,回自己房间找药。她很痛,不太想动,在床上趴了许久。
荆母一直低着,盯着碗看,也没吃多少饭。
荆母在媱娘包袱中看到一个奇怪的匣,作势要拿起来看。媱娘却像是电了一般扑过来护住那个匣,手中反握的银簪恰好在荆婉容的背上划长长一条痕迹。
荆婉容用完晚饭就直接回房继续趴着了,她背痛。
荆父这么说,那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媱娘明显松了气,又看了一荆婉容的脸。荆婉容则是完全的无所谓,她只希望这条划伤快好,不然她晚上睡觉只能趴着。父亲罚不罚媱娘、关不关心她,都是一样的结果。
荆婉容随着母亲山,忍不住回张望那块埋了她父亲的地方。爹,对不起了,虽然你偶尔对我的好让我也很动,但是能不被你打的生活让我更向往。
推开房门,黑乎乎的。荆婉容刚想说话,窗外又是一闪电,照亮整个屋。
“起床穿衣,把你准备扔了的那条床夏席拿上,来父亲的房间。”
墙上溅了不少血迹,荆父被砍成几块的尸就在床上躺着。仔细一看,砍的人手法一般,明显没
荆婉容默默照。
荆婉容已经习惯荆母绪的反复无常,她并不会安人,只是慢慢地回抱住母亲。
总是打骂她们、典卖母亲首饰去醉楼找媱娘的父亲死了,她们的生活以后会不会过得更好?
“被媱娘划伤了。”
“啊,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媱娘也傻了。
荆婉容起,觉有不对劲;“母亲。……什么事?”
荆婉容站在一旁看着。周围小孩嫌她迟钝都不和她玩,她也没去上学,家里条件不允许,荆父偶尔会教她识几个字。不过荆母却总是阻挠这件事,她不能容忍丈夫和女儿太过亲密。
直到那天,荆父从醉楼赎了一个女回来当妾。荆母没说什么,默默地收拾着那个女,也就是媱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