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迈着僵的步,走向树先生,那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飘耳朵。而他,却一直茫然着,像是什么也听不懂。
少年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狼狈地跌倒在地。
金发的少年,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声,过了好久才糯糯地开:“您,您为什么是Omega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那声“Omega”,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一句话空了半拍。
连带刚才被好的军帽,也落在泥里。混着污泥的珠溅在净的布料,帽檐也浅浅地了泥里。
凯里被住也不恼,只努力直了直脊背。而后抬起右手,手心朝地朝小朋友勾了勾,说:“过来。”
想到这里,他忽得怔住:
一双狭长的睛,朝兰斯暼了一,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别这么,他早就知了。”
一直无意识抠着衣服的手,一被松开,握一片温。
的额。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现……
他想说“你们不要因为我被影响到”,也想很大方地说声“祝你们幸福”。可是话都到了尖,却怎么也讲不来。
兰斯惊得睛都撑圆了:“你是疯了吗?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和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说?你想过后果没有?”
小少年
“怎么哭得这么委屈啊?”那个声音问。
伊凡怔怔看着手上的针剂,又看看面前盘膝坐在树的先生,不明白这样重要的事,怎么轻描淡写地,就说来了。
凯里目光黏着越来越近的少年嘴唇勾起浅浅的弧度,说:“没有原因,也没后果。”
直到他真的站在这两人面前,兰斯给他一针剂。
许是这泪来得太过汹涌,少年卷翘又密的睫,像是被暴雨摧残过后的芦苇花,一缕缕地黏到一起。
站在树的少年,碧蓝的睛里,是衣衫微微凌乱的先生。再一眨,泪就一颗一颗地来。
然后,对他说:“既然你知他是Omega,我就不多说了。他快发了,你是专业的,你来吧。”
连续两次质问,伊凡明显觉到,先生握着他的手指一僵。
*
如果自己没有突然现,先生和兰斯,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相互标记成结了。
分明被冰雹打得睛都要睁不开,还倔地抬着脑袋拼命往这边看。
顿时,从刚才起就一直止不住的哭声,忽得一停。
“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嗝,我现在就去叫兰斯学长回来,你们,你们……”
他知先生总是要和人结婚的,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在他刚刚知自己“求而不得”时……
小小的血鬼,默默在心里想着:先生是Omega,兰斯是Alpha,先生上就要发了,而兰斯已经为他解了两个扣。
“你什么?生怕他发现不了你是Omega,是吧?”
小小的少年,半蹲在先生面前,哭得上气不接气。
耳边忽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上就被覆上了还带着温的军帽。
凯里挣扎着起,想要站起来,却被兰斯死死在肩上。
那声“你们”重复了好久,尖的话,兜兜转转,最终又绕回那句“你为什么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