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厉剑只看到了那一株珙桐。他一边跑著,一边四里看著。那是他看到的唯一的一棵。也许以前也看到过,不过没有太注意。
不不,他好像并不是很担心。仍然那麽随意,那麽放肆,那麽……其实他跟自己说话一直都如此的直白。似乎从来都不隐瞒,也许是没有想过要隐瞒。当然也可能有所隐瞒。只是他也许隐藏了的东西,厉剑也没有兴趣知。光是知,那个家夥在想要抓住他,就够了。
“哈?什麽?”欧鹏追问了一句,但是没有继续问去。电话中可以听到欧鹏沈重的呼声。
厉剑的嘴角微微翘起。方面的东西,很难说得清得明的,可是可以觉到。厉剑此时,虽然心急,却如沐风──呃,不是现在这样的雨中的风,而是薰然的让人沈醉的风。
不,不是在胡言乱语,他没有烧到这个程度。他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不过这一次,稍微煽了一。也许在这荒郊野岭,也许是因为担心恐惧,所以说话直白了些……
电话断了。再打过去,关机。手机没电了麽?厉剑咬牙。来怎麽不多带一块电板?现在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不知是死是活。觉不大妙,因为那家夥在胡言乱语。估计群狼们全都听到了。
终於听到常为民的声音:“找到了,很好,有发烧,不厉害,手掌伤,左胳膊挂了条血,有发炎,没有毒蛇咬伤的痕迹……”
“喝……有没有带消炎的药?”
“那种东西,一向都是你准备的……”欧鹏吃吃地笑:“所以,这一次也归你准备……手机要没电了……哥们……你什麽时候能够赶到?我好先休息一,打个盹,你知的,你那麽猛……”
“我看到了珙桐……又被叫鸽花的……”欧鹏低语著:“缓慢而执著地生长著,开放著,深山老林中,很少有人能够看到。我以前听说过,这一次,赶巧看到了。不,说不上漂亮。只是珙桐开著花,不为著让人家称赞吧……我好有福气,看到了……”
“保家卫国?多麽虚幻的一句话。我说,除了你那伟大的理想和信念之外,你还在乎什麽?吃喝玩乐?看不。理解?还是崇拜……又是虚幻的东西……哥们,你整个就是个虚幻的存在……怎麽也抓不住的虚幻的存在……”
过了许久,欧鹏才开始说话:“有晕啊,好像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也许是我承受不起的东西呢……哥们……好冷……天开始亮了……喂,我就指望你了,不找别人救我了啊……如果救不了我,我鬼也不会放过你……这话听起来女气的哈……怎麽得我好像个堂客们一样……嘴碎得我自己都讨厌了……”
”
欧鹏的声音响起来:“哥们,别脱我……”
厉剑再看了一那棵树和那满树的花。也许,这个也就是欧鹏中的珙桐。厉剑握紧了砍刀,一字一句地说:“你,抓住了。”
厉剑停了脚步。天开始蒙蒙亮了。他站在哪里,看到了树丛中一颗大的乔木,孤单的耸著,绿叶间挂著白花,花型就好像鸽展翅,低调地闪耀著。
又开始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