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她：“倘若我是大总统，是银行经理，是买办，是爵爷，一定帮你。可惜我不是。”

盛实安什么都没说，蹲在房里，把一银簪磨得针似的锋利，但也不知自己想杀谁，更不知自己能杀谁，甚至不知自己打算对谁龇牙咧嘴——嫖客吗？陈嘉扬也是嫖客，她就没杀他，连看他脸的胆都没有，哭得肝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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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实安不声了，大睛看着他，睫轻轻一眨，没有泪。

04蚂蚁搬家

但陈嘉扬来了，来了就有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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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上有烟味，有皂香，都很淡。他经了不少坏事，也成了个彻彻尾的坏人，但很净，不像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一样难闻。实安记得唐林苑说陈嘉扬大她五岁，那么他今年十九，是个可依靠的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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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实安没了把柄，又逃不红香楼，只能坐以待毙，被楼里各人等笑话了个遍。唯一好消息是鸨母忌惮陈嘉扬近来的风，就算知盛实安是个狐假虎威的骗，也怕事有变，把盛实安在房里，始终没让接客，心不好时叉腰骂街：“老娘运真差，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赔钱的货！”

04蚂蚁搬家<弱金阁(民国1V1)(桃盖)｜PO18臉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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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能之举，她知那旧分不堪大用，换来这一个月的枕无忧已经是幸运，现在拖住他也没有任何意义，但她就是扑上去一把抓住了。

他指尖在茶碗沿上一叩，“就这么事。我走了。”

陈嘉扬继续办他的事，当他的差。恶名在外是一码事，实际上仍然是小人，替人杀人的时候知人命轻贱，有朝一日轮到自己上，也不过是轻轻巧巧的手起刀落，因此一时一刻都不能懈怠。拿酒糊他的雷三去天津办差，动手时同去的兄弟竟然袖手旁观，

盛实安光着脚，个才到他，仰脸看他，里不是祈求，不是失望，不是惶急，是走投无路的难过。陈嘉扬有一瞬间觉得这坏心的小姑娘沮丧得可怜，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心而已。

陈嘉扬手里夹着烟，在她了一，顺手用掌把她肩膀往后一推，“飞鸟各投林吧，听话。”

盛实安说：“我不要你娶我，你带我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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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自己就是上混的，专敲诈勒索的黑心买卖，风轮转，今天一次被人敲诈勒索，荒唐得笑了声，“你等会，等会梦再想这些，先听我说。我来这一趟，不是让你提条件的，就是来告诉你，我不是以前那个人，别编你跟我有关系，别跟人说你认识我，非要说也行，死了别拉我垫背。”

他毫不拖泥带，说走就走，盛实安提着裙跑上去，抓住他的衣角。

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哪都受欺负，被一个人贩骗完还有一个，逃过一次还有一次，辗转北上到北平，最后终于被卖到红香楼，彻底翅难飞，刚才看到隔的姑娘被一个糟老折腾得没有人样，她刚才还在想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