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们围在墓地旁,跟着石兰一起念经文,小老虎也跪在一旁,悲伤中带着迷茫。
虎才缓缓闭睡着。石兰将他放在一旁,然后对云雁回等人说:“我早就有预料了,他总归是要被阴神带走的。怠慢各位了,我去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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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意识抱住云雁回,不想和他分开,但是很快,小老虎就想起了,雁哥必须回去,而他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阿娘。
到了葬之时,寨里的人排着长长的队,抬着云大的遗上山。云雁回他们本不用前去相送,但是,云雁回还是自己跟在了队伍后面。
云大一死,他的份就只有云雁回一个人知了。他慨云大的遭遇,而且怎么说也是血缘上的父。
回程的路不像来时那么赶急赶忙,又考虑到王太医年纪大了,一番劳累早就受不住,所以速度放缓了许多,更不必日夜兼程,完全可以睡在驿站。
葬之前,云大要停尸三日,石兰亲自拿着一只小鼓敲鼓。
云雁回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小老虎果然没有哭,他骑在一个侍卫肩膀上,挥手别。
广南毒瘴多,要不是离开桂州前要了些苗药,肯定要备受蚊虫困扰了。除此之外,天气也比较恶劣,走得快吃不住,走得慢环境也恶劣,王太医真是苦不堪言。
小老虎咬着牙,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像往常那样撒耍赖,而是定地说:“我可以的,雁哥,我会照顾阿娘,自己吃饭穿衣,自己写字。”
云雁回
云雁回帮着主持丧仪的石兰带了几天小老虎,到了三日以后,小老虎虽然伤心,但是已经接受父亲离开,并不嚷着要他醒来了。
云雁回招了招手,影隐没在了山林中。
夜里在驿站时,王太医煎熬得睡不着,云雁回就陪他坐在台阶上,自己去厨房煎了茶来,捧与他喝。
苗人相信,人死之后还有灵魂,还有意识,石兰要照苗族的习俗,为云大殓。
途径宜州时,照例是夜里睡一晚。
有人告诉云雁回,她这三日三夜都不会睡觉,而是一直在堂上敲鼓,葬时,还要唱祭歌,她既是死者亲人,又作为祭师。
葬礼结束之后,云雁回捧着小老虎的脸,说:“小老虎,我们就要离开了,你告诉哥哥,你能好好的吗?”
山路蜿蜒,云雁回他们走到一个弯折,即将不见人影时,云雁回再次回。
两人虽说年纪相差比较大,现在的近况就是现成的共同话题,两人一起对比广南与家乡的区别。
石兰唱着祭歌,歌声在空旷的山野间回。她似乎是照着冥冥之中的指引,找到一块地方,然后大家就地挖土,祭奠,埋葬。
“小老虎长大了。”云雁回欣地摸了摸小老虎的脑袋,“我们也不为分别哭泣,只在重逢时庆,如果答应,就击掌好不好?”
小老虎扯着嗓喊:“雁哥,等我以后去看你!”
……
上山时把匹和车交放到驿站了,经过又一番跋涉山之后,云雁回等人先行去了桂州的驿站,在这里休息一日,然后领了车回程。
“我再也不会哭的!”小老虎大声说着,一掌拍在了云雁回的手掌上。
云雁回拿主意,待到云大土为安之后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