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枢如果知，她疼的弟弟如今于什么样的环境里，一定会难过死了吧？

陆之示意老人说去，老人接着：“秋环心比天，不知怎的，勾搭上了镇上周财主家的少爷。两人倒是也有过一段好日，人人都说秋环长得好，命也好，全府上又是羡慕。只是可惜，那位周少爷竟然是个花心滥的主儿。与秋环好了些时日，便将她给舍了。转娶了个门当对

否则一定会发生更让阿枢痛心的事，这才是一个悲剧。

老爷，脸上的表陷了回忆里：“丑的娘，是小的陪嫁。其实刚来苏家的时候，那位秋环姑娘，可真是羡煞了整个苏家上上的丫鬟。因为夫人待她好，又是在京里见过大世面的，心思也灵巧，说话也好听，大家都喜她。”

老爷，陆之拿一幅画像，展开卷轴，问：“是长这样的吗？”

老爷一见这画像，便：“是是是，眉里是像的，但是……那孩那会儿才十一岁，还是个娃娃。转，都长这么大了？不知素问少爷，又去了哪里？”

这倒霉孩，一腔血，却化为恶人的利刃。

他甚至怀疑，那天阿枢突然惊厥，会不会是因为意识到弟弟来了京城，而且有危险。

“可久了，就发现这位秋环姑娘……有奇怪。她表面上与小亲厚，背地里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在书房里朝家主献殷勤。家主对夫人一心一意，倒也没揭穿她。只是后来越发不像话，竟直接……唉，说来有伤风化。”

把他当成工献给皇帝也就算了，还让他去给皇帝生孩。

每家每里也都有忠仆，正如每家每里也有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陆之深一气，继续问：“那……老人家，您知不知一个叫丑的人？”

他现在也大概可以猜到，宗源之所以这么恨他，是被苏婉凝利用了。

陆之一听，心果然有故事，便问：“老人家您说说。”

老爷应声，说：“啊，丑啊！知知，她是小的贴丫鬟。丑长得丑，大概是随她那麻亲爹。麻其实是个好人，说起来，又是一笔糊涂旧账。”

画像上的人是尹平梧，这张思人思在京城非常有名，有不少人都在临摹，以此来歌颂皇帝之深。

不过他也很庆幸，庆幸自己可以在东瀛献上人的时候釜底薪，直接敲掉了皇帝的小鸟。

七十多了，怕是活不了三天五晚，便想着回杏林坡看看家主和小。临来前还想着，不知素问少爷现在还揪不揪人胡。谁想到……”说到这里，老爷又哽咽起来。

陆之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宗源的真实份，竟然是苏家的养。

“夫人倒也没拿她怎样，只是告诫了她几句，虽说她是夫人的陪嫁。陪嫁里，十有八九是要收房的。可家主不一样，他对夫人的心极其专一，是不可能收了这丫鬟为二房的。夫人也是念旧，觉得她左右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贴丫鬟，不想委屈了她。便提，给她一人家，并给她脱了籍，光明正大发嫁。她也同意了，只是后来又了一件事。”

陆之咬着尖，迫着自己理清思路，他问：“你是说，这个素问少爷，比家主小小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