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辰看了看破旧的铁车框,很薄的一层,凸起的边缘更薄,可想而知磕一有多疼。他顿了顿之后说,“你等会,我先问问。”
仲辰觉一火着天灵盖,气到濒临爆发却无伸冤。他索一咬牙,扭说,“不去了,退房,你撤吧。”
“亲,你们到底走不走?我这雨里等着呢。”司机冲这边喊。
“颠什么颠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路都修好二十多年了。”司机唉一声,“你放心吧,三十寸的拉杆箱我都拉过,还差你一个小箱啊。”
第一次带星星来玩就搞成这样,小时候老爸没说错,老妈是天底最气人的女人。
兮的,简星把手缩回袖,听仲辰杵在那和司机交涉。
“我们庄园可以花手续费改期,但是不退的亲。”司机拗着生的糙汉吻,“今儿个白天忽然山雨,确实不赶巧,要不你花小钱换时间。”
“是啊。”陈竹女士悠闲地笑笑,“儿,你见哪个世外桃源遍地汽车的,不让你挑着担过江峰独木桥就不错了。”
“我来你推荐的那个农家乐了。”仲辰咬着牙,“什么鬼地方,正经租车都没见两辆,不说世外桃源吗?”
恨老妈。
简星无言,一脚踩上左右不平衡的小车,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小蟹。
司机长叹一声,简星闻言扭问:“那住哪?”
“到底是住还是不住啊亲?”司机在一旁追问。
简星深一气,知自己肯定一分钟后就得后悔,但还是把到嗓边的话给说了来――“验生活也不是不行,来都来了,先住吧。”
黑灯瞎火的,仲辰扭看简星一,往旁边让开两步,给老妈打电话。
简星看呆了,“这能行吗?路颠不颠?”
简星在雨中看着他,不知在跟谁生气,整个人大写的烦躁二字,仿佛踢一脚就能蹿上天炸开。
话筒里传来服务员温柔的叮嘱声,仿佛把另一个温致的世界带到人前。陈竹笑笑说,“你不说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吗,隐深山,多适合你。不说了啊,妈油呢。”
仲辰没吭声,电话里响起的忙音映衬着他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声。
电话响了足有半分钟才被接起。
所谓山人自有妙计,简星今天算是开了界。司机不知从哪搞一捆冬天捆白菜的拉丝绳,抡起箱举到小破车框上,然后绳套上去横着绕来捆了好几圈。
“……”
“嗯?”陈竹女士的声音懒洋洋的,“我在SPA,有事?”
简星忽然叹气,“辰哥,要不算了。”
“嗯?”仲辰茫然抬,“什么算了?”
“别叫亲。”简星面无表地瞟他一,“我们住,走吧,我箱放哪?”
“哪也不住,我的锅,咱们直接买票回去。”仲辰说着开手机查火车票,雨钻脖里,浑都哒哒。他机械地翻着手机,脸庞上仿佛罩了一块冰冷的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