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噎了一噎，这才觉得风得脸冷，拿掌心捂了捂。

佳期瞪他一，“那分明就是要挟你。不然，为什么不砍手指，非要砍耳朵？”

裴琅近日赋闲，日日喝酒听曲，今日不好再闹腾，百无聊赖，早已经睡了。陶湛把佳期放去，佳期径直揪着他的领把人拽醒，“王爷。”

佳期在桌边坐，并未答话。

“王爷是为了什么不肯救人？有什么东西是见不得光、舍不得给人的不成？”

佳期被气得七窍生烟，正待要说话，他抬起，漆黑的睛沉静地看她里去，“你替她这么上心什么？别装好人，又来替皇帝崽刺探什么？直说。”

过耆夜王府了，沿途的酒馆茶室都换了一茬，好在路并没有改，她还记得怎么走。

佳期心里有事，来不及多看，一路拍到了王府外，将腰牌一亮，家人便叫来陶湛。陶湛远远看见一个瘦伶伶的小宦官，近了引灯一照，只见雪白尖巧的一张小脸，立刻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指路，“公公请。”

裴琅还没睡醒，囫囵嘟囔：“耳朵怎么了？”

他长一气，将门一脚踢上，“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佳期盯着他：“你了什么？”

裴琅冷笑了一声，翻起来披衣，嫌她挡路碍事，掐着腰把她拎到一边，“这样的东西多得很，太后是问你自己，还是问旁的哪一件？”

裴琅被一脚踹到小腹上，立时醒了一半，拉过她的脖凝神看了半天，总算看清了前是个不能糊的主，顿时很没意思，单手把她扔被，“就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娘娘也看看是什么时辰。”

裴琅不想理她，翻回去睡。佳期接着：“何况，王爷是什么样的本事？王爷若想要她活着，谁敢动她？”

佳期在原地说：“她那日事前，特意透风给我，‘王爷与家父有隙’。她知自己会事么？她想让我把这个告诉陛，是不是？你们到底要什么？”

裴琅睡得四仰八叉，眯看了一，竟然挑唇一笑，罩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一扣，顺势将她扯上榻，糊：“好姑娘，别闹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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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琅懒洋洋的，“过奖了，盛名难副。本王倒想太后长命百岁，不还是有人把刀往太后心里？本王又不是土地仙。”

她悻悻地，整理鞋袜，闷声：“就算你不喜朱紫庾，怎么也不救人？”

佳期顿了顿，“……上还有王爷送的耳坠！”

他大概睡得糊涂，把她当成了什么“红粉知己”。佳期在被里又蹬又踹，“睡什么睡？非要等到人命么？”

裴琅地灌了杯冷茶，推门便走，“半夜来，活久了嫌腻？我去叫车。”

裴琅耸耸肩，

裴琅一站住了，半晌才冷笑一声：“好大的胆。”

他话音刚落，花厅里的西洋钟嗡然响了。佳期闭上嘴，低盯着他，他也不回嘴，躺着盯回来。那钟撞够了十二声才停，佳期的一急火也消了。

裴琅摊手：“他们跟她爹要东西，我什么事？”

裴琅知这夜再难糊，耐了，也只好坐，倒一杯冷茶给她，字斟句酌：“倒也简单。你跟皇帝崽透那么一句，他自然知是我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