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来,赵杏儿边的几个侍女便“扑通”一声单膝跪,低着行礼,只剩赵杏儿一人毫无反应地坐在原地,甚至还打了个饱嗝儿。听到这动静,方才帮她布菜那个女孩脸都白了,来人却无甚反应,开用带着外族音的汉语:“赵大夫胃不错啊。我们突厥的饭,你吃得还习惯?”
幔,遍布的金银烛台和奇异植充满了异域风。就连侍女们也一胡人衣服,披着薄纱的巾,上挂着丁零当啷的饰品。蜜的肌肤和卷曲的发,加上鼻深目,一看便知,绝非中原人士。
可是,自己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大夫啊,突厥人犯得着千里迢迢跑过去绑自己?
赵杏儿上打量了他一圈,面无表:“还成吧。你谁啊?是你把我来的?”
于是,她再不多想,接过侍女递来的烤羊肉,左一右一便开始狼吞虎咽。
听到赵杏儿毫无礼貌的语气,一旁持刀的突厥人侍卫显然有些恼火,脸一黑便一步跨上前来,刀也了鞘——却被拦了
赵杏儿左思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这些年虽说游历过不少地方,唯独这突厥人的领地她是来都未曾来过,说跟他们绝对没有过什么过节。可是自己如今分明被绑架过来了——虽说是绑架,如今却又好吃好喝伺候着……更加显得吊诡。
听方才侍女讲的话,似乎她说的是突厥语……莫非自己被突厥人绑架了?
七天前,她在去往安西府的路上,被一群蒙面的陌生人从车中劫掠而去。快加鞭没黑没白地向着西北方行了五六天的工夫,见着周遭的景致从农田变了荒草原,再变成几乎寸草不生的大漠,终于在昨日,那些陌生贼把她从上放了来,捆绑着运送到了这座异族殿之中。
突厥人烹饪惯用火烤和香料,羊肉烤得烟火气十足,非但不带膻气,那肉汁之间还带着淡淡的香。香料饭更是加了不少孜然和番红花,带着羊油的饭香气萦绕齿间,间或还能品到杏脯和的酸甜跃。许是当地习俗,桌上除了一把锋利的割肉刀便再无其他餐,赵杏儿索用手抓了饭来吃,不一会儿便吃得满手满脸都是饭粒。她也不在意,油手抓了银杯过来便大大灌酒——酒也是这边惯常喝的酒,酸甜鲜洌里带着香,只一便觉酒劲儿直冲而来。
而这些天累坏了也吓坏了的赵杏儿,几乎是一卧在铺满锦被的床之上,便前一黑地失去了知觉。足足昏睡了将近一整天,今日她醒来,才来得及思索:这里到底是哪儿?
“咕咕咕……”她正想到一半,胃里忽然传来一声打鸣一般的响动。见着前的侍女扑哧一声笑来,赵杏儿脸一僵,肚看了看前刚切好的烤羊肉,心:算了,他到底什么来,吃饭事大!
赵杏儿穿着一新换上的胡女衣袍,坐在铺满异域珍馐的矮桌前,看着为自己布菜、连汉话都不会说、只能用手势交的侍女,简直是一脸懵。
正大吃大喝着,殿门忽然走来个服饰华丽的中年异族男,银刀胡服,和袖都练地束起,一双靴的靴尖向前弯曲翘着,尖帽之,是一张带着刀疤的脸,鹰钩鼻的鼻梁到有些夸张,神更是冷冰冰透着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