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难得雨,医馆里稀稀拉拉没什么人。赵杏儿便提前关了门,回了陈府,窝在房里捧了本话本,倚在被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读着。
赵杏儿无语地依旧窝在陈默溪上,起都不肯起来,远远扔过去布巾到谢析脑袋上,问:“你一堂堂九王爷,莫非伞也旧了坏了?”
闻言,赵杏儿一愣。
“也是,当年拜堂拜得迷迷糊糊,究竟如何,我本都记不得了……”陈默溪握着赵杏儿的手,低轻吻着,忽然来了一句,“不如,杏儿再与我拜一次堂如何?这次把你爹妈师父也喊来,大家凑一起闹闹,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除了……
“好啊你,背着本王准备跟杏儿私定终吗?”
还有突厥来的小匪盗城劫掠,夹在其中的百姓是苦不堪言。
正读到狐狸迷了书生的要气,忽然听到门开。她抬,只见陈默溪前襟衣袖全是地走来,发烧湿了大半,走一步便在地上留个湿印。
上任县令,便是在任期临近末尾时,被城作乱的突厥贼闯知县府抢劫,混乱中被乱刀砍死,死状凄惨,不可言状。
“本是带了的,想不到伞太旧,风一刮伞骨便折了……”陈默溪放了茶杯把赵杏儿抱到上坐,倚在肩上可怜兮兮,“娘,你看看,为夫都清廉成这样了,还不给奖励?”
“别提了,伞早就不知丢在哪里了。这里成年半载的也不见一场雨,谁知几时丢的。”谢析一边脱着湿衣服,一边幽怨,“我门这么久才回来,杏儿也不亲自迎迎我?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
门再度推开,两人齐齐往门望去。这次来的是谢析,依旧是大半衣服湿透,鼻尖儿都冻红了。
“呸,谁是你娘!”
赵杏儿还没回答,一旁的陈默溪凉丝丝挤兑:“你这
好在因为这件事,朝廷力纠武威关镇守不力,撤了将领的职,甚至还把原本驻守阳关的陇西军调了一批过去。因此,陈默溪上任这三年,竟然没遇到过什么大的劫掠烧杀,偶有盗贼,多半隔府县窜过来的饥民。更因为施展引种新政,把谢析农园里研究来的那些个耐旱涝的番洋薯芋引到这西北边之种植,不仅年年夏之交都要来一回的饥荒几乎再不见踪迹,连带着整个府饿死的人都少了大半。
赵杏儿坐在陈默溪怀里,被他说话时来的气息得颈窝发,说话时不由自主便带了媚音儿,这反驳无力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也正因如此,县民对这个年纪轻轻上任的知县老爷是敬重有加,甚至有那虔诚的脆在自家替陈默溪立了生祠。至于赵杏儿,她当初赌气一同跟来后又在家闲得难受,索开了医堂,诊金低廉公,还带了不少学生,成了这一带有名的“神医菩萨”。
赵杏儿连忙起替他脱外衣斟茶,一边拿布巾替他着湿发,一边怨:“你去哪里了,淋成这个样?门怎么也不带把伞?”
三年前,谢钧把陈默溪打发到这边陲小地时,她为了气自家哥哥,特地摆了副夫唱妇随的深模样,辞了西南医学院的官职,跟着陈默溪一同来了永靖,跟着什么和离文书的事也搁置了。这些年,两人同睡一屋,同一室,跟真正的夫妻也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