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旌却慌了。
他叹气:“哭包,这就叫好了啊?”
仝年年躺在陈旌怀里,却没觉得多冷,她的睛酸酸胀胀,像是被泡发了的柠檬,哭多了,困意就来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陈旌会对她好的这种地步。
仝年年只能妥协。
被别人这么形容的一个人,会时时刻刻尊重她的意见;会和她假装耍赖然后次次妥协;会等她几个小时也只是想她哄一哄自己;会顾及她的受而戒烟吃糖;会陪她学习陪到睡着也决不去打扰;会把她的每一次撖都放在心上;会因为她随一句想他就立刻飞到她边……
他绕开桌走到仝年年跟前,抬手去捧她的脸,“年年你别哭啊。”
“可我想陪你。”仝年年绪低落,“而且我还想明天送送你呢。”
她问:“陈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她是他的心肝宝贝,要对她好到离不开自己才行。
在别人里,陈旌就是一个成绩勉过关的校霸,成天闹事,仗势欺人,手小弟一堆堆,常年冷面,一看就不好接近。
陈旌安她:“过年嘛,正常。”
泪都不完,陈旌索单膝跪在了地上,与她略微平视。
眶湿,雾重到前一片模糊。她一眨,泪砸去,面前陈旌的模样才恢复清明。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好了学,”陈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碗里堆起的小山坡,“太多了,我吃不了。”
“可是也太好了。”好到她快承受不住。
“陈旌,我好困,你困不困?”
仝年年觉得自己这辈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陈旌了。
陈旌搂着仝年年,听到她细细绵绵的呼声,轻轻笑了,跟着闭上了睛。
仝年年咬着筷,鼻酸酸的。
不过他,抿唇想了想,说:“那我们吃完火锅就上去睡一觉。”
等两人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
“哪有这么容易的?这还远远不够。”
“谁刚才在哭我就叫谁哭包。”
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仝年年也没觉得饿。给徐媚回了短信后,她重新抱住陈旌,语气懊恼:“妈妈让我早回去。”
自制火锅也不需要太麻烦的工序,不过是把蔬菜荤肉洗净片开装盘就可以了,所以只忙了半个小时不到,两人就上了饭桌。
“以后你就知了。”
仝年年把脸闷在他的脖里,“你别叫我哭包啦。”
“千万别!”陈旌连忙,“一大清早的飞机,我哪里舍得把你留在机场一个人走?你一会儿乖乖回家,我自己能行。”
吃完饭,两人回了陈旌的房间,刚把气打开没多久,屋里还透着湿冷的风。
陈旌这才顺着她的意了。
“嗯。”把仝年年抱在了怀里,陈旌才真正地放松来。人一放松,睡意挡也挡不住,他低亲了亲仝年年红的,“睡吧,哭包。”
陈旌听她的哭音听得骨都了,他小心地用指腹抹开她脸上的泪:“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这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觉。
仝年年没想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仝年年哼哼两声,想计较也没了力气,气盈满一室,她一沉,就这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