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姨太脚尖一伸,把那脚趾直抵在鹦哥儿的腹,踩住不动,左右一碾,鹦哥儿的魂儿都去了半分。
鹦哥儿一怔,见她抬起双,只得上前迎住,膝盖一屈,就跪在那三姨太的跟前,手里捧着一双绣花底鞋,鞋绑着蝴蝶穗儿的苏,鹦哥儿摘了那女人的一只鞋,看的玉足白趾,她伸手了一把笑:"三的脚真白。"
,上画的是日本浮世绘,白底红面,撑开像切开的西瓜,鹦哥儿在侧举伞,碎步挪着,时不时瞥一三姨太白雪粉面。
冤家路窄,狭路又相逢,二人在地上夹缠半天,倒像两只对螯扭曲的蟹――只见卓千鹦侧卧正抓着常晴的两只脚脖,膝盖又磕在她上,而常晴倒是半撑,手托腮帮,笑眯眯看他:"大侠好功夫哦,功也厉害,不如再像刚才那般我吧!"
"咱俩的时候,别跟我客气,叫我晴吧。"
"怎么?
"是吗,你可喜?"
"贼?"
但不怎么说,这三姨太是那天晚上拿轿抬来的,连大太太的房里都不知这档事,后来也是闹了一阵,传到外面都说这赵财主招来了个狐媚。
这音儿,绵贴耳,鹦哥儿眉心一,挤笑意:"三您累了,这有个石椅。"
三姨太没理她,走过去翘坐,鹦哥儿驱前:"三渴吗?鹦哥儿给您沏壶茶?"
"怎么?要杀我灭?别以为我不敢喊救命,喊家里了个贼!"
"同行是冤家,你说巧不巧?"
她一骨就练了个奇功――对男不对女,只要是个男人,沾了她的,都跑不掉,卓千鹦用力推掌,却如陷绵沙。
三姨太嘴角单挑阴笑:"你过来给我脚吧。"
卓千鹦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正对她裙风光,面上一臊,松了手,刚要起,那常晴动作灵巧,先扑过去,抱住卓千鹦就黏在他上了。
"对,你不就是那个擅长男扮女装、易容成丫鬟模样混有钱人家里阴阳大盗卓千鹦嘛!"
鹦哥儿抬起脸来,此时的脸已经不是个丫鬟脸,面阴鸷,目光沉黑,嘴角一,声音忽地就低去,恢复本男音:"你看来了?"
"三累了就歇会儿吧……"
三姨太仍笑盈盈:"假妇人,丈夫作闺音,鹦哥儿这是要唱个旦角儿给我听吗?"
说话间,卓千鹦已捉住妇人的脚腕,抬起另一只手,起招,那姨太脸一沉,足转侧翻,躲过一掌,但脚用力,抬起另一只脚夹住卓千鹦的脖,发狠扭去,卓千鹦抓脚不放,顺势一倒,二人在草丛中翻几个来回。
这赵家府上没一个像她这样神秘的太太,一个说法:她是东洋留学的学生,半路家败了,只好去芸官里假扮日本人接中国人的生意,结果就碰上了赵家老爷,眉来去一勾搭,就被娶了来当姨太太。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一个传言说,她就学了几句日语,在八大胡同里装小日本糊那些个附庸风雅的老少爷们儿罢了。
"你莫不是那个以骗钱的东洋大盗常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