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给我跪!”
“哼,你堂堂吏侍郎,别告诉我不知沈家也有欠款!那是你父亲欠的,理应由你们三兄弟共同归还!”朱氏打定主意要让沈臻担责任,语气放柔了些,又夸赞,“你两位兄长没有你有本事,老三啊,沈家的荣光,还是需要靠你啊。”
她是知沈家有欠款的。
朱氏扣了个大帽,像是要将沈家如今的风雨飘摇全怪罪沈臻上。
官员的月俸不过几十两,哪里够得了各种开支。虽然朱氏有嫁妆,但那是她自己的己。听沈其鹏说同僚们都在支取银,虽然打了欠条,却从未还过,朱氏便鼓沈其鹏随着大也‘借’银来周转。后来更是‘借’来放取利贷和置办家产,她的私房也日渐丰厚起来。
嗯,今日小丫穿的是缂丝衫裙,也是他同皇上厚脸要来的好料,果然衬她。一袭湖绿清袭人,少女眉目又长开了些,散发着一丝成熟的风韵。
沈臻发现,当他期盼已久的时刻真正到来时,他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是平静理智,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而朱氏却等不了了。
沈臻重复着那些满怀恶意的,冰冷的,自小在他耳边响起的话,面嘲讽。
她终于在听闻公孙家被抄后,让人叫回了在外忙碌的沈臻。
沈之昌夫妇,沈之茂夫妇,沈仲行夫妇,全都聚在了一起。
沈臻这两个月在忙着捐官事宜,每日早晚归。他急着将此间的事理完毕,好和小儿媳好好说说‘他们俩的事’。
沈臻一踏族堂,就听见朱氏的厉喝。
“噢?两难之境?”沈臻本不怕朱氏的呵斥,还有心打量着一旁低眉敛目的楚。
朱氏心中暗恨,没想到这贱种如此记仇,说的话却犹如一个慈母,“唉,当年母亲没好人,那起乱嚼的,早就拖去发卖了,老三啊,你这是还怨着母亲,记恨着母亲,不愿意救沈家于火?”
“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贱种……”
那是她夫君沈其鹏还在世时,也是沈家最风光的时候。那时的沈其鹏贵为二品大员,每日里交集的都是天潢贵胄,少不了需要银钱打。
又将家中各房主聚集到了后院族堂中。
沈之昌成日斗鸡遛狗,有时还去赌钱,本没有项,加上沈之茂虽然为官却自命清,拿的是翰林院低到可以说没有的俸禄,沈家如今全靠朱氏撑。
“母亲,我这样的人,哪里担当得起沈家的荣光?”
“不过是个才……”
但再多的家产也经不起不成的孙消耗。
本不理会朱氏的命令,他站得笔直,“不知沈臻犯了何错?”
但他却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敢反抗的小孩了。他如今形大,气场威严。
“呵…靠我……”
沈臻倒是争气,但却不是从她肚里来的,朱婉宁恨不得让他消失,哪里会倚赖他。
“为沈家弟,只为一己私利,不为族中考虑,让沈家陷两难之境,你还没有错!?”
若是沈臻答“是”,则是心狭隘,不敬嫡母,若答“不是”,那么沈臻就该帮沈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