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还认得，那是只怯怯绽翅的鸟儿，正向着遥遥的远方，看似跌跌撞撞，却很持的是要往前飞。

人余温的衣裳，猛然倒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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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听人说，叛军本就在卢山上有块据地，与里的人勾结好了一起造反……！打来打去，这天还不是姓赵吗？就不知那些人究竟争什麽……只苦了我家当家，给人拉去充军，也不知回不回得来……」大娘咬牙痛骂，里着两泡泪，扯着儿的手，在漫天烟尘里钻人群，踉跄的步伐渐渐行得远了。

本拟钻过这个密林後，应当会现她所熟悉的那个山脚杏花镇，不料，映她帘的却是一片破败缺残，墟土残垣，隐约钻鼻腔之中的烟硝气息，那是……将死屍堆叠起来坑烧的气味……如果真的是焚烧死屍的烟，那麽，一定会有乌群聚集──她迟疑抬去看树林，果然见到靠腐肉维生的乌鸦密密麻麻停在林梢枝！她迷惑不安之极，不禁慌了手脚：「圣君在位，明后相辅，大宋盛世何来如此灾殃……患？不，季节不对……还是……疫疾？」

郑思霏孤白，迳直向庐山北行。南方已是花将落的暮时节，一路朝北，应该要更加到大地复苏的气息才是，然而，一路愈向北去，意料之外的失序和人慌民乱，都让郑思霏不知所措。

一路上，原本繁荣的络街景已不复存，路上匆匆行走的人，全是携家带、满面仓惶地向南逃；好像就这样生生被截断，留在江陵府以南，再也跨不到天脚似的。

涌浪虽然早是垂垂老矣，但牠能觉郑思霏的心绪激动，於是，涌浪无声昂首一嘶，撒开四蹄，势如拚命地迳向前奔去。

有个大娘牵着自己的儿亦在逃难之列，听见了郑思霏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见她一好衣裳、又是个相貌极好的韶龄姑娘，忍不住停脚步，开相劝：「姑娘是外地来的？怎会不知几个月前帝后一前一後接连大崩？屍骨才刚送皇陵，就有个王爷起兵造反了──叛军一时打不京师，转过来打到咱们这里……勤王师和叛军前几日才初初在江陵府一场大战，死伤无算，听说就要打到庐山边上来了……北边的蛮也是蠢蠢动……所有人都急着要逃，姑娘也快走吧！北边，是不能去了！」

她盯着那套从男衣裳上飘落来的纸片，纸片之上，用黄泥拌，简陋画了歪七扭八的图样。

让郑思霏更加意外的是，庐山脚，本没有那大娘所叙述的战乱之景，她一路狐疑地寻到了醉华阴布置在山

「叛军要打到庐山上去？！」

尾声(3)

「思霏！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想来告诉我，你要自己去飞了，是吗──」

「驾！」她疯狂扯起缰，认准了朝北官，飞奔而去。没有时间休息了！她要赶快上山去看看如今的醉华阴是否仍旧安然无恙！

「怎麽会是……这般景象？」

郑思霏脑中却是轰然骤响。叛军会向庐山上去吗？若真如此，醉华阴怎能不受影响？醉华阴一群女的武艺再妙，怎敌得过铁骑大军烽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