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某年的七夕,街上的姑娘挽着郎走过,对方脉脉的取一枝鲜花别在姑娘的发髻上。明明大战还在继续,可这些平民百姓却仍旧在节日时粉饰太平。他们的衣上带着补丁,举着碗清呼,冥医看到他们的笑容僵,有的人似乎哭了。
或许冥医曾在夜深人静抬望月时依稀回忆起默苍离,那人留给他的回忆实在少得可怜,这几年颠沛离惯了,倘若不是掌心还有温度的鳞片,他或许会怀疑那是一场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人不够温柔,眉温,他把那片鳞片放在冥医的手上。或许冥医会回忆那个神,但不知是年月久了,他已经隐约不记得那个人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已经过了多少年。
修儒在敲门,把一个手帕递到冥医的手上,上面深深浅浅是几层血痕,被浸湿又晒,字迹歪斜扭曲,隐隐约约看到“师尊”二字。于是他便明白了,交代修儒留在暂住的房屋,自己匆匆赶回了幽冥君修心的山中。那片山林已经被大火烧过不知多少次,一山林便是一厚的烧焦味。冥医推开一倒地的木,这才顺着山路上去。
那座宅门的杏花树已经倒了,树叶掉在泥土之上慢慢腐烂,天空有几只乌鸦飞过。冥医脚踩到一张纸钱。
幽冥君死在几个月前的大乱里,几名修真界的大能请他山,而后不知安了什么罪名。姨在慌乱中只来得及将怀中手帕请人送给不知何的冥医。那送信的人也是尽职尽责,连续找了几个月也不曾气馁,终于找到修儒时,便是前几日。
姨的发全白了,她歇在屋里,珠有些浑浊。看到穿着蓝衫的人推门,烛光晃得她睛有些疼。她伸手去摸冥医的,:“小杏花,你也有白发了。”
【十二】
幽冥君死于莫须有的罪名,冥医前去讨要说法,却连门都没有去――不过是大初成的医修,没人在乎他和幽冥君的生死,或者说,幽冥君的死便是早就策划好的,所有人选择敛不提,就连姨也不可以。
冥医站在那扇隔着人与神的大门,上面的浮雕对他怒目而视。而后转即将离去,他看见一长袍的俏如来从他边走过。
他想问默苍离呢,随后又闭不言。他看见俏如来手上有血,脚步虚浮如失魂落魄。而后有人打开那扇大门,将他请了去。
去打听才得知,上面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墨家钜默苍离玩权力于掌心,在俏如来剑伏诛。
冥医问:“尸呢?”
对方答:“只怕正在被鞭尸吧,不然便是在乱葬岗?最近死了不少人,或多或少都是扔在那边了。”那人笑得快,或许是争斗结束后的大快人心。他没来得及看清冥医的神,便了一句山雨来,匆匆收了摊。
冥医便去了乱葬岗,他见过不少死人,厚腐臭的腥臭味把他激醒,四面八方的肉块横七竖八的倒在那里。没人注意一个中年老男人了这里,也没有人需要注意他在这里找了多久。天边极快的便了雨,将四周的血肉冲散,惨白的骨指天,有人护着脑袋跑过。
上官鸿信现的不合时宜,他将冥医带离乱葬岗。借着雨遮掩,上官鸿信将一颗交给冥医。壳的纹路像合起来的墨绿莲花,上官鸿信看见一行雨从冥医的来,刮过他的睫,像哭了一样。
他对冥医:“离开吧。”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得仓促又荒诞,默苍离为什么叫默苍离,他在众目睽睽之掐起俏如来的脖颈之时,便已经将后的路断了,而后在鲜血涌心一瞬,另辟蹊径。
冥医将那颗护在心,摸着发凉的双手,踉踉跄跄的回了他和修儒暂住的那间破庙。
而后剩的年岁,一只幼龙破壳而,用稍显青涩的稚龙角了冥医的手指,那片留给冥医的鳞片慢慢晃回他的心,幼龙便在冥医“竟然留给我的定信都是你的计划”的吐槽生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