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期阖了阖眸,在雷诺德面前化为了人形。
血石本不是黎秋那代现的,只不过是被黎秋再度寻找了来。
他太厌憎这样的自己,直到恢复成人形的那一日,他的绪都是恍惚怔然的。
白期略略垂首,狭长的兽瞳直直的凝视着他,却又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径自望向了他后的断崖。
他突然明白了枭那天所说的话。
多可笑。
不多时,那声嘶鸣彻底听不见了。
他心中滋味陈杂,不知该怎么劝白期。
他收拢了双冀,将自己庞大的兽蜷缩在一起。
而那原本鸦羽似的墨檀发,如今竟翻天覆地的发生了变化,漆白,如覆霜雪。
百年前,又是他的父母。
消散在天地之间。
像极了当年失去了母亲后的父亲。
究竟该怎么?接来该怎么走?他到底该为了什么再生存去?
他整日盘旋在断崖之间,想要寻找她残存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可是他太熟悉这里,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他比谁都明白,他再也找不到黎莘了。
雷诺德从天苍背上跃,缓步来到了白期的前。
没错,他恨着黎秋,因为黎秋将自己的挚友玄天,变成了一把用来杀人的妖。
他修长影清隽如夕,肌肤苍白,几近剔透。
宁可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也不愿意亲去询问黎莘。只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就笃定的认为,她会成为黎秋吗?
见到雷诺德
血石已碎,黎莘已死。
“……老师让我带你回去。”
他上洁白的羽发几乎与冰雪为了一,飞曳的琥珀竖瞳,倒映着这片纯然的晶莹世界。
雷诺德不可置信的瞠大了双眸。
“这,这是一一”
当天苍背负着雷诺德院长来到沧澜山脉时,耳际仍旧回着那声鸣唳,听得人心微微酸涩。
寻找血石带回去,阻止所谓的乱世,不让百年前的大战再度发生。
雪白的双翼铺展开巨大的阴影,白期轻轻踏在了峰之上,缓缓的趴伏躯。
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摆脱血石,为什么每一代被粉碎的血石,都会再度以完整的姿态现世?
黎家的那位先祖,其实并不是灵洺的第一任主人,那所谓的灵洺,事实上才是后来者。
只不过白期比他早的多了。
旁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曾经最为之牵挂的事与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同归于尽。
事实上,白期的份,除了校长以外,只有他才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白期还能算师兄弟。
为了死去的父母,变作灵的玄天,还有禁锢在蚀骨之地的枭。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的上。
斯文双形态妖兽老师X暴躁战士系女学生【七十七】(第一更)
那些散落的碎片被白期收了回来,堆在了冰晶棺的一角。休养期间,他每天都那么浑浑噩噩的看着,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
但黎莘又有什么错?
累了。
现在,轮到了他。
细细碎碎的雪花落在他的,他仰起,自间逸一声清咧而悲恸的哀鸣。
他忽而厌倦了这些事。
千年前,沧澜一族因为血石,近乎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