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比诚更糟糕的男人了,失忆前喜折腾他,失忆后睁就对着他开了一枪,在他的耳后留了一再也没法消去的伤疤。他到底诚什么呢?
都是挥之即去,牵扯到钱财便弃之如敝履。
亦其踉跄两步,呆呆地注视着沉默的诚,血一一从唇上褪去。亦其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诚开始怀疑他的。
男人甩开了亦其一直搁在自己臂弯间的手。
诚睁睁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崩溃,心如刀绞。
亦其往前走了一步,布满血丝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的睛:“先生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上我?”
,他们谁都无法再在上海滩混去。
“为什么还骗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我!”
“反正……”他闭上睛,想起男人刚失忆时,他们在校门前的相遇,“你也不是第一次拿枪指着我。”
海岸边的雾气早已被海风散,太阳却迟
啪嗒,是鲜血落在尘土飞扬的码上的声响。
纷杂的雨,刺耳的惊雷,那个被诚抛弃在院门外的雨天再次现在前。
于是在陈叔没到的况,诚为了亦其的安全,只能狠心演戏。
亦其忽然对着诚勾了勾唇角:“既然先生怀疑我的,那就开枪打死我吧。”
诚再厉害,也没有令人畏惧的家室,连亲生父亲都为了钱巴不得儿死,崔桦又有什么顾忌?
亦其的泪无声地从脸颊上跌落,垂在侧的手握成了拳,不消片刻,鲜血顺着指滴落。
他着攥住诚的衣袖:“先生,我喜你,我你,我不是……”亦其剩的话没说,因为他的手被拂开了。
抛弃妻的人,搁在哪个年代,都被人所不齿。
“亦其,你……”崔桦还想火上添油。
亦其突然扭大喊:“你闭嘴!”
亦其觉得自己正在慢慢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因为悲伤痛哭涕,一个因为愤怒失去理智。
“为什么还要我能和你在一起一辈的梦?”
诚不要他了,诚抛弃他了……
船舱里的温存历历在目,诚说的字字句句都刻在了他的心里,亦其曾经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绝望。原来先生对他的也和对待曾经的人没有区别。
“先生……”亦其小心地凑近男人,被对方上散发来的冷意激了几滴泪,“先生,你也觉得我是为了家的事才接近你的吗?”
亦其想,那是他的先生啊……
也是,他亦其活在世上,除了已经去世的母亲,本没人在乎。父亲也好,崔桦也罢,从到尾所有人都是为了钱才对他好,现在连诚都是如此。
假使亦其真的死也不承认……崔桦的脸阴沉来,隐晦地扫了几码隐蔽的位置,那么就算把诚一起打死在这里也无妨。
亦其角再次沁泪,他记得掉海以后的膛,记得诚在上他以后时不时因为吃醋皱起的眉,甚至记得男人为了他压抑烟的望后,沉闷的叹息。他诚展的每一个细节,哪怕即将死在对方的枪,他依旧甘之如饴。
嗡的一声,他的脑海中炸开了锅。
崔桦能想到的层面,诚自然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