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岩几乎没见过宁徽玉喝酒。然而那一夜,赤宁城主喝得酩酊大醉,躲在密室里不知鼓捣了些什么,第二日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自此,便再也没去见过那新娶的女一面。
他不见便不见吧,有他修岩替他弥朴,是不是会让大家彼此都好过一些?
彼时的修岩,对着远而来的商旅赔了无数个不是,好一阵焦烂额过后,方想着回去向他家主人复命,就在匆匆离开的人群里瞥见了一抹影——
主人不喜的人,他修岩,更加不能与之交好。
毎次她一笑,修岩便替自家主人到不好意思一回......
如果只是主人冷落敌营里娶来的女,那也就罢了,最糟的是,赤宁城主与中州公主自新婚之日便从未同时在人前过面,这事城里众人有目共睹,对这女自然心不到哪里去,甚至,就连这两个中州的丫吃的穿的,都有人有意无意地为难她们......
当然修岩自己是不懂这一的,他只知自己意外地“救”了主人的妻回来,顺便瞧见了那栖梧斋颇显寒酸的陈列一作为原荒最大的帝国唯一的长公主,这位宣平公主所住的环境,也着实是令人难以想象......而看她的人。也实在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妖媚淫邪,狠辣狡诈......
然而他修岩虽然为赤宁城主的号侍卫,平时颇有些调度的自由,然而绝对的权力,都握在他主人手里——
时而带好吃的去,必会惹得中州公主边的那个小丫兴得直脚。而那传言中似鬼蛇神的中州公主,则时常又是羞涩,又是激地对他笑。
唉,当初主人就连新婚夜也躲在靖宇堂里喝闷酒——
修岩能跟在宁徽玉边一连数年,成了他的心腹,靠的不是武功,更不是才智......相反的他上最大一好,便是脑筒单......
瞧她被人群冲撞得摇摇晃晃的模样,修岩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领着那小女回了城。直走到城最僻静那一小楼,抬瞧了瞧正门上,数月前新挂上去那一块牌匾一“栖梧斋”三个字,是主人心血来练字时写的,特意叫人了块牌匾,不知怎的,就挂到此来了......反正赤宁城一草一木皆是主人所有,他爰将自己的字挂到何,那便何吧!
半,就提前收了摊。而且其后数年,北境再也没举办过任何一场花市——人们都说赤宁城主不喜花,必是闻到花香味也厌烦。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宁徽玉是香之人,只不过他喜爰的,是熏香而已。
新婚夜,却没有劝酒的宾客,只有一个中州的礼官,监视着两人匆匆拜了天地,礼一成,那二人的终生就彻底被绑在了一,至于之后的事,中州的官员耽于赤宁城主冷漠的脸,也不便多问,急急告辞复命去了。
花市一遇之后,
那女太特别了,光是走路的姿态也大不同于寻常女,加上那柔弱的气质,还有端庄秀丽的容貌,一便能在人群中被认来......如果他记不是太差的话,这女,貌似就乃主人半年前“娶”来的女,那位中州的长公主?!
从那日起,修岩便偷偷地往栖梧斋跑。
主人不让的事,他修岩自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