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被他这顿说辞讲得无言以对。他想反驳,想告诉卢晖事本不是他想的这样,可是想说的话太多一脑儿挤在他心里,反而不知该怎么说。
他知卢晖还在怨他之前一意孤行的事,这是他的错,而且这个错误差要了他的命。卢晖生气是应该的,如果换个角度,他现在可能就直接走人了,哪会有这个耐心还来照顾一个自作自受的家伙。
卢晖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说。以前都是我一直在迫你,虽然你没表现来不乐意,但是我知,因为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别人对你好,你是不会推拒的,但是……啊,我也不知怎么说,我现在脑一团乱。长话短说吧,黎旭,我知我在你心里一定有位置,可是你还是不信任我,对于你来说,我还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就算没有了很快也能找到第二个的人。”
因为嗓不方便,黎旭也没和家人取得联系,所以刚恢复了一声音,黎旭就想给黎母打电话报平安,怕她会担心。
黎旭只能乖乖听着,一向沉静的目光里似乎有些着急。卢晖没有多注意他的绪,拿起手边的白粥。
动作很小,念却很大,把睡梦中的卢晖都给惊醒了。
卢晖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常识告诉他这时候黎旭需要一杯。
卢晖捂住他的嘴,轻声:“我知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再一件件地说清楚。”
卢晖很会照顾人,或者说他很会照顾黎旭。不到一个星期,黎旭脖上的脓慢慢散去,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杨燕南为他注的剂量不少,但还没有到让他上瘾的地步,再住两天观察一况,差不多就能走人了。
卢晖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刺了一句:“你也会怕别人担心?”
理他很清楚,可当卢晖用这种语气来问他,他心里又有了一委屈,或者说还有恃而骄的蛮横:“你还在怪我?”
黎旭完全说不话来,他想,可是脖疼。他只好眨眨睛,努力地往旁边小桌上的杯瞥,表示自己需要一杯。
“在你睡着的
“……”卢晖坐在他边,两手交握,“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关于你的,还有我的。现在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脆就和你谈谈。”
“我们是人。”卢晖说,“我以为人,就是可以依靠的人,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未来都托付给对方一半的人,是可以商量的人……当然了,这我也的不够好,所以你不把我当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黎旭上就反驳:“我没――”
已经彻底退烧了,就是人看上去目光呆滞,有傻。莫不是被烧成了智障,卢晖居然觉得这个结果也不错,以后黎旭就只能跟在他后面像个小智障一样叫老公抱抱了。
“觉怎么样?”卢晖问,“还记得我是谁么?”
黎旭:“……”
他这么正经的态度让黎旭心里一。
“张嘴,我喂你。”
卢晖看见他半睁开的睛,差起来,半边压在床沿上,凑近了来碰他的额。
一杯喂完,卢晖和黎旭对视着,黎旭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声音沙哑得像老旧破碎的缺少零件的留声机。
他用嘴着给黎旭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