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遇想起了中时那个永远跟老师对着、一言不合就犯校规还跟自己打了不知多少次架的少年曲初，就忍不住笑了：“……这么一想，你真的，很中二很叛逆啊。”

……”

曲初继续说：“印象中，我妈妈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她教我识字，教我人的理，她告诉我，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还经常跟我说，男汉要怀天。可以这么说，我现在的三观，都受到了她的影响。”

曲初轻笑了一声，低声说：“你不用为难的，其实，我也相信了。”

“妈妈走后，我还未成年，就被法院判给了曲逢，但是我不想跟他一起生活，我还是住在自己原来的家里，我也不想用他的一分钱。要不是星河中每年会免除全年级前三名的学费，我可能真的会故意次次考倒数第一去刺激他。”

谢千遇也跟着站了起来，拉住了曲初的手，他轻笑一声：“能不能在咱妈面前，抱一你的男朋友？”

“受她的影响，我从小就不喜自己的父亲，但也达不到‘恨’的地步，直到她生病了……我看到曲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谈笑风生，我对他是真的恨了。”

“现在，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它告诉我，我恨错了人。我恨了那么久的人，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他从来没有搞过外遇，一切……都是我妈妈自己疑神疑鬼、被迫害妄想症想来的……”

曲初不置可否地：“你知，我为什么要追校花吗？”

“没什么，”曲初摇摇，然后就怎么也不接着这个话题往说了。

但是，以他对曲校长和胡人卉的了解，又觉得这二人不会是搞婚外的料。

谢千遇睛一眯，没有说话。

这其实是一送命题。

“我……”曲初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了泪，“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中时代，是一个笑话。我故意不遵守课堂纪律，跟老师对着，跟同学打架……目的就是为了让曲逢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我要全世界都知，他有一个刺儿。”

谢千遇听到一半，有些懵：“而且什么？”

“不过，也是这么温柔的一个女人，跟我说婚姻是最靠不住的，她还说是穿||毒|药，人只能靠自己。她总是会时不时地泪，我知她那是在想曲逢，也在恨曲逢。”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从谢千遇的怀里来，拍拍上的灰土，对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说：“妈，我走了，次再来看你。”

曲初既然已经恢复为原来的冷曲教授了，自然是赏了谢千遇一个白，然后也不回地走了。

谢千遇登时有些为难。

“我恨了他整整十年。”

谢千遇没说话。

这个问题的画外音是曲初在问他，到底是站在他妈妈这边，还是站在真相那边。从上来说，他知曲初肯定是站在他母亲那边的，所以他必须要向曲初的妈妈看齐。

“因为学校不允许早恋，但秦璐璐很有名，要是追她的话，可以闹很大的动静来，我就不信曲逢不会丢脸。而且……”曲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