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教授觉得没有比现在更丢脸的时候了。

门外患者家属们哭得呼天抢地，听助手医生说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又是一阵发似的哭喊，抱着曲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某天半夜两钟，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伸可不可以？”

将军令。

电话那的语气很焦灼：“曲主任，这里刚刚来了一个病人，况很严重。王主任这几天休假了在国外，整个医院就你――”

他拖着疲惫的和微微绞痛的胃，一直走了有二十分钟，这才找到了一家看得上的餐厅。抬一看，巧了：

司机师傅当即就被吓得一个机灵，手的方向盘打，车差没撞到路牙上。还好老司机反应快，一脚刹车去这才没让后的那对狗男男当场殉了。

“好，我上过去。”

他垂眸看着死死拽住自己衣角的人，非但没动怒也没觉得恶心，反而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淡声：“好了，没事了，起来吧，没事了。”

病人况确实不容乐观，不过好在送来的时间不算特别晚，曲初在ICU忙活了近四个小时这才保住了病人的命。

油腻腻、闹哄哄的小馆他是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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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跟张院士请个假今天不去实验室，回去补觉。

又困又饿。

星河大学附属医院虽然地繁华，但是附近能被曲初看上的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还真的是寥寥无几，毕竟他喜静还有洁癖――

，直接亲嘴行不行？”

他记起来好像是

他了太阳，又了自己的胃，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坐在椅上长舒了好几气，这才稍微缓了缓。

他特别羡慕前这个熟不相识的病患家属，要是当初老妈的医生从手术室来时也跟自己说“没事了”……

曲初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栽，谢千遇手疾快地捞住了他。

曲初有轻微的洁癖，被这么了一的黏糊糊的鼻涕泪，要放在平时早就炸了，反手就能把人给团成一团然后丢去。

他自嘲一笑，将患者家属拉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就回了办公室。脱白大褂的时候，这才觉得自己现在整个脑都转不动了，绷紧的神经骤然间放松来，胃里也空空的绞得有些难受。

曲初瞬间睡意全无，好隐形镜后立刻从宿舍发了，他几乎是跑着到校门的，拦了一辆车直奔医院而去。

但是，生活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是”。

他当然知司机师傅为何突然会把车开成这副德行了，便狠狠地剜了谢千遇一，随后手起刀落的一巴掌拍到了对方的胳膊上，最后愤懑地别过脑袋，专心看外的风景。

曲初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论文还是照看、项目也是照、医院也是照常坐班，中间甚至还亲自刀了两个况非常严重的手术，但那天徐岩川、胡人卉和曲逢异常和谐地一起享用西餐的画面就是挥之不去。

但是穿上白大褂的他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