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这才发现他们相识,也没说什么,只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好了。”医生理完伤,花去了十几分钟,他站起来,“还要去医院一步全面检查,记得拍片看左肩的复位况。”
这医生,指挥一旁的陆秀峰将她扶起来,低为她的后背清创理。
直到把人抱怀里,陆秀峰才终于有了一丝踏实的觉。
这简直是凌迟一般的折磨。
“秦素!”
另一个被甩车外的人找到了,伤了肋骨和手臂,好在找到得及时。
“这些血,是别人的……”由着现场的急救医生为她检查,她怕他们担心,尽被嘱咐了少说话保存力,她还是开了,只声音实在沙哑,不复平时的清越淡然,听得两个男人心都跟着颤。然后她又抬看向医生,那是个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是表却严肃过的男医生:“我左肩脱臼,被我自己安好了,只是后来可能用了太多力,现在位置又不对了。还有……我的腰后有些疼,应该是扎到了车窗玻璃碎片,我自己看不到,只摸索着拿掉了一些。”她说一句话,就要歇一气,但好歹神志清醒,逻辑清晰,这让揪心了一晚的两个男人微微松了气。
一个接一个念冲击着陆秀峰和原倾纷乱的心,直到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她的边。
大概是因为,他们太清楚对方对秦素的有多深刻,正如自己一样。
再救上来两个人,还是不见秦素,这两个伤者的生命也已是伤重垂危。
“素素!”
经过技术专家的指导,消防开始手动用工切开车,营救还困在车里的6个人。
“只是力透支,一会儿输营养。”医生的话他好像本没听去,倒是陆秀峰冲他了,他才放心来。
秦素觉得浑都很疼,连手指都动不了。但她还是勉睁开了睛,一轮明月映照在她向来淡漠的眸中,她朝他们笑了笑,看着他们想碰自己却又不敢伸手的样,觉得自己持了这么久的理由近在前――因为他们。
陆秀峰和原倾一直提着的心,更加揪紧,连指尖都发冷。
原倾瞬间攥紧了她的手,中全是惊慌。
两人冲过去的脚步竟有些踉跄。
又救上来两个人,秦素依旧不在其中,但是这两人的状况很差,其中一位救上来后心脏还骤停了60秒。
陆秀峰和原倾相对无言地默默等待,除了等待,什么也不了。
原倾一直握着秦素的手,那双纤纤素手此刻布满划痕和细小的伤,看得他眶发,手上一力气也不敢使。而她后腰一片血肉模糊,医生每用镊一片碎玻璃渣,秦素都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一,他着自己看去,恨不能以代之。
等到救援人员又一次将一个受伤人员用缆绳背上来时,从那纤瘦的背影与垂的长发,他们一认那就是秦素。
他低亲了亲秦素的额,“忍一忍,我带你回家。”
她为什么全是血?她为什么垂着?她为什么闭着?她不是清醒地帮了别人吗?她怎么自己却好似受了重伤?
秦素紧绷的神经也在被救上来的这段时间里得到了放松,困乏随之而来,她握了握陆秀峰的手,有些歉然,“真可惜,今晚不能回去吃你的晚饭了。”她的眸在夜里亮得惊人,而后她一垂,昏睡过去。
说来也奇怪,他和陆秀峰一直相看生厌,可只要事关秦素,对方好像就成了自己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力透支的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