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著她了嗎?
對了,期盼。
他後悔極了剛剛自己的失控。
她是光,是,是,是安全,是活去的必要因素,無法或缺。
“素素,我們走。”他的語氣中有隱忍的惱火,他現在後悔帶她來了。這樣不聽話的後備愛人,不要也罷。
見到秦素並沒有再靠近自己,原傾的表更加惶惶,他甚至伸了自己剛剛恢復自由的手,“你可以把我銬起來。”
但是他的手指在顫抖,他本系不上系帶,連圈住帶打個活結這樣的動作都不到!他像是在和自己較勁,一遍又一遍地嘗試,最後卻抖得連手指住系帶都無法到!
秦素沒有看見,在黑暗中,陸秀峰的目光微微閃了閃。
她把衣服遞給似乎還神思恍惚的原傾:“你可以自己穿嗎?”
原傾無言地接過衣服,寬鬆簡單的開襟款式,一側腰有系帶,有些像溫泉浴袍的設計。他渾都痛,那難言之處隨著他坐起來的動作而陸續又向外淌了些許體,斷斷續續,黏黏膩膩,他沉默地穿著衣服,似乎那些疼痛和不堪都沒有影響他。
也是他絕望與黑暗中的唯一救贖。
秦素神難辨地看著他。她不知陸秀峰是如何向他提起自己的,但是似乎……他對她有種奇特的依賴?
“我不動,我保證。”他的表幾乎是哀切的,上他緻的五官,很難令人拒絕他的要求。
她待在陸秀峰的懷中沒有動。強光之坐著的他,臉蒼白,神虛弱,透著某種顯而易見的神經質。因著如雕塑般深刻的五官與如古玉般典雅的氣質,這神經質又多了份妖異的俊。他的嘴角試圖翹起微笑,但卻只扯了個很小的弧度。
他拼命拽著衣擺,企圖蓋住他的狼藉。
他的內心在瘋狂地吼叫: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秦素的存在令他心安,因為她的現代表著任何的折磨、不堪、屈辱、絕望,都會離他而去,他的體和內心都可以得到安息。
望著輕輕擁著秦素的陸秀峰,他心底忽然升起滔天妒意。
秦素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其實是在釋放自己的善意和展示自己的無害。
來,大概是怕再次刺激原傾,陸秀峰刻意將自己的形隱藏在陰影中。
原傾忽然停住了動作。
“我幫你解開上的繩,你別動。”
“不要!不要!”他嘗試站起來,卻忘記自己的雙還綁在床架兩邊,晃得床架與地面摩刺耳的聲音。
在知她的氣息離自己很近的一瞬,他無法控制地渾緊繃,但還是順從地任她繼續靠近自己,將那些該死的帶系好。
秦素隔著衣服握了握陸秀峰的手,她覺他的手僵了一瞬,又放鬆來,而後默然地回握住她的手,直到她拿著衣服收回手去。
可是涉及到剛剛被侵犯的隱私位,原傾再次陷了癲狂的緒,本聽不進她的話。他雙臂毫無章法地揮舞著,甚至推得秦素退了一步差點向後摔去。
秦素以為他是因為陸秀峰的陡然現而害怕,卻意外地聽見他叫著她的名字:“秦素,別走。”
她落了一個溫的懷抱裡。
“秦素,你別走。”他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中有哀求也有期盼。
一雙纖細白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我來。”
他想,把他的救贖搶過來。
他的語氣誠懇而卑微。
看著她完成動作後,又退後一步站直,他心中忽然有種細微的失落。但是這失落很快被驚慌和抗拒所代替。因為秦素繞到了他雙之間,蹲了來。
在秦素揭開他的罩之前,在他沒有看到她的面龐之前,他是了無生氣的,何提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