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萧笺门边。

他太痛苦了，痛苦到已经无法忍受。

萧笺的手落在半空，脸顷刻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萧笺伸手，指尖碰到了张牧角的泪，他顿了顿，心倏然跟着了来，带着笑意说：“怎么哭了？现在这么哭啊。”

他也快崩溃了。

“我一直在想解决办法，控制嘉佑，安抚我爸妈，接着来找你。”萧笺冷：“可你呢？你想的只有分开，对你来说，我们的婚姻跟都这么廉价吗？让你说放弃就放弃？张牧，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他顿时心虚紧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没睡着啊？”

“就是想哭，我也不知，我之前不这样的，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张牧说着也抱住萧笺，贴着他，有些委屈：“你对我好凶，都没笑过。”

萧笺没有锁门，张牧伸手推开门，房漆黑，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照着。

萧笺：“你不也没睡？”

“对不起，我知错了。”张牧说完又：“我今晚太冲动了，说了很多不理智的话，你别生我的气。我其实没怪你，而且我觉得，就算知

张牧刹那不知怎的，眶就湿了，视线也朦朦胧胧的。他了鼻，低声说：“我难受，睡不着。”

不知躺了多久，可能是三个小时，也可能是五个小时，张牧突然坐起，蹑手蹑脚地了床。

再度受到萧笺的温度，张牧那颗焦躁混乱的心顿时平静来。

萧笺也无奈：“我哪还笑得来，你吓到我了，你差就被那人带走了，我都不敢去想。”

他边说边动作自然地揽住萧笺，就像他们之前那样，将他温柔地揽了怀里。

可张牧却突然避开了他的拥抱，神带着戒备。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试着掀开薄被躺去，怕惊醒萧笺，他躺得很靠外面，也不敢乱动，连呼都放轻了。直到确定萧笺没醒，才又慢慢地往里挪，一寸一寸地，总算挪到了萧笺旁。

一闭上，他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跟萧笺度过的好往事，萧笺的纵容，萧笺的温柔，萧笺的笑容，越是想，就越是难受煎熬。

可躺着也毫无睡意，他大脑极其清醒，醉酒的后遗症还在发作，太阳一一地痛，痛苦极了，偏又没办法摆脱折磨。

张牧抓着墙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终还是心沉重地走了房间。

“我知了。”萧笺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他疲惫地眉心，也有些快熬到极限：“很晚了，隔有空房，你先休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他嗓音带着啜泣，那么的绝望悲痛，影更显瘦削单薄。

……

他想起昨晚自己还被萧笺抱在怀里，俩人有说有笑，就觉得鼻一阵酸楚。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张牧边想边偷偷地看萧笺，谁知抬起，对上的却是双极其清明的眸。

张牧累极了，手脚像灌了铅，趴到床上就再没动弹过。

萧笺忍不住想抱抱他，给他温，他不想惹张牧这么难过的。

他甚至想，自己要是永远不知真相该多好，他宁愿活在梦里，也不想醒来面对这么残酷可怕的真相。

张牧沉默，连反驳的话都说不，脸更显苍白，没有一血。

客房打扫得很净，被褥也很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