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睛,那样的话语,仿佛舒云泽在嗔责着他的迟到一样。他摇了摇,努力令自己看清现实。不,那不是舒云泽,他心里深刻地明白,她和圣王并不一样。
一瞬间,他到血近乎凝固,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悲伤一齐涌上心。本该是被视为珍宝的,却自生来的那一天便不知何谓幸福。
他这样想着,便推开了那扇木门。
童话书跌落在地上,而女孩小小的却向着他扑了过来,那是何等瘦小何等可怜的,令他迟疑着伸手,最终将她紧抱。
为此,要他付怎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手指已放在那破旧的木门上,随时都可以将阻隔了他与舒云泽的最后一屏障推开。可是隔着那木门,已然闻见阴湿的臭味,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就在他迟疑的瞬间,一只狰狞猥琐的虫从门底钻来,堂皇着从他脚边窸窸窣窣地爬了过去。
“你来了,让我等了好久。”女孩看到他之后笑了,稚稚拙的嗓音直击他的心脏。
她会说那样的话,她会将他这样抱紧,那是因为他的到来是她无数个绝望的黑夜里唯一的光芒,是她那虚无缥缈的宛如童话般的梦。
伴随着沉重的吱呀一声响,他未曾想过的世界便展现在了前。
很快,他就可以见到她了。
唯有那里,也只剩那里,与当年的舒云泽一模一样。
“父亲没有说错,你真的……真的来接我了……”那副小小的紧紧地贴着他,在他怀中微微颤栗。
一个嶙峋瘦小几乎可以看到骨节的女孩穿得寒酸破烂地坐在更加破烂的仅有一张单薄布料的木床上,脸上、上、手臂上都有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伤。她的发有些蓬乱,还有些微妙的参差不齐,像是被谁野蛮地撕扯过一样。
世界五百年一次的扭曲,对于他而言却是绝佳的契机。唯独在那扭曲的时,借由那独一无二的,他将与她再次相见。
风,拂开了古老的童话,停留在被囚禁于塔的公主重获自由的那一页。
可是他或许并没有资格再去指责那些人,因为他接来要对这个女孩的事,或许比他们还要残忍。
那是何等阴暗阴湿的地方,散发着与某些不洁之混合之后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挂着蛛网的灰黑斑驳的石上,隐约可见暗沉了数年的褐红的血迹。
那个唯一深着他、真正接纳了他的人,也是他在这世上最辉煌伟大的杰作。
狄黎斯微微蹙起了眉宇。
不可挽回之痛永远也无法消弭。既然回到过去无法改变,那幺便将希望放在未来。
可是她为什幺要那样发问,那简直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一样。
他怀抱着这样的心,踏上了那海边碎石岸上的塔,每登上一级台阶,他便离那个逝去已久的梦又近了一步。
无论何种缘由,将一国的公主常年囚禁在这样的地方,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些。人类总是这样,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便伤害与放逐自己的同类,哪怕是一片真心赤诚以待,终究会因为些微的与他人不同,就会被排斥去。
察觉到他的到来,女孩从亡父留的早已翻得破烂的童话绘本中抬起了,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眸。
小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