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动时,风亦动,自剑尖,自指尖,自心间,自元素初始之地,自万混沌之时,凛凛冽冽,萧萧肃肃,徐疾变幻,无影无踪。
灰,无尽的灰。
“哦?如此还有些杀死的价值。”深渊之君微抬起手,打算在息风唱完毕之前将他彻底抹杀。
深渊之君微垂了垂帘,轻叹一声,然后笑了,狂笑。
他生于武人之家,不懂也不想懂那些细枝末节的事。他不会温柔地抱起她,在她耳边温声语,他只会为她挥剑,为她战斗,为她挡住所有危险的敌人。他也不喜这个叫息风的轻佻的轻浮的男人,也从不认为他女王的丈夫。但是,若是为了她,即便是放弃那一贯的骄傲,与这轻佻轻浮的男人联手片刻,亦无不可!
是风之极意,是力之巅峰。
两柄形制各异的长剑于同时刺了深渊之君的膛,在相同的地方开了同样的空。然而那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膛之中,却没有鲜血。
若是期待这腔中与人类相同的血
不会轻易死去,却可以生不如死。
“那你何不再等等?”话音未落,一赤如烈火的斩击便将他的手腕齐齐切。将军横起血淋淋的剑锋,挡在了深渊之君的前面。
唱,唱,再唱……风之约束亦抛却了剑的束缚,化作一翡翠的光,风之中。
风压、风切、风暴……以武人之手,以绘者之手,以贵公之手,为风赋形,兼世间万千变化,唤风神之名!
“比你幸福,还真是抱歉呢!”息风的瞳中闪烁着愤怒,平静好的翡翠湖畔也掀起了狂波巨澜。什幺游刃有余,什幺温柔贴,什幺贵族的后裔,那些统统不过是他脆弱的伪饰。真正的他是什幺模样,他最丑陋落魄的一面,她都知并且接纳了。
翠的风与赤红的焰将无尽的黑暗围在了中央。
此刻,风起了,或者说,他即是风之本。
“……我……不要紧……息风……放开我……握紧你的剑……”女王在他怀中艰难息着,由于大量的血涌上,就连声音都是如此混不清。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一半属于的血统起了作用,舒云萝被穿的开始了极为缓慢的愈合,患周遭的血肉一丝接一丝地粘连汇聚起来。
仿佛死者的骨屑,仿佛焦木的残骸,从那空虚的如砂般泻来,不带有丝毫真实之。即便是斩杀了无数的将军与息风,也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切割、席卷、涤……
灼烧、吞噬、炙烤……
只是轻微的伤,却如同灼烧侵蚀般刺痛。
唱已毕。
幸运,亦是不幸。
他原本古铜的肌肤,如今已如烈火般赤红灼,那是“赤焰之息”的效果,是将人类血肉之躯提升至极限的象征。力量、速度、准……皆以令人惊叹的幅度在瞬间得以提升,是丝毫不借助神赐之力的俗世的奇迹。
“阿萝……你稍等片刻……上就会结束……”息风咬了咬牙将她缓缓放来,然后握紧了风之约束迎着深渊之君走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阿萝,就算是也不行!
他可是深渊万千无法被救赎的灵魂的主君,是世间痛苦与绝望的集合,是暗之神伊尼斯的遗产――暗之力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