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吾王。”未渊背靠着冰墙低声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
“未渊!谁允许你这样了?还没赎清罪过就想要逃跑幺?我不允许!!”
审判者不会回来,而未渊亦不会回来。那个令她一度深深厌憎的男人,所有的时间都凝固在冰结的那一瞬,如优的雕像,永远伫立在那边。
好后悔……
那女人一边敲击着冰面,一边聒噪地喊叫,带着几分哭腔,明明用着命令的语气,却一也不像个王的样。
……
墙的世界里,天、地、人……远肃穆的审判席乃至万事万都化作了冰的雕塑。那是由冰之元素统治的宏大的世界,寒冷、寂静、韧、不……如瑰丽奇景,如神祇留在人间的遗迹……令人惊叹,却又无尽伤。
冰渐渐没过了他的脖颈,覆盖上他的脸。
痛苦只有短暂的一瞬,剩的便是永远的宁静。
现在回的话,就一定会想要怯懦着苟活去,畏惧着一切的终结。当初那野心满满的青年,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为了这个女人献所有。
雪花落在舒云萝的脸上,慢慢化
其实他是想看看她的,私心里还想再看看她的脸。可是他这样的人,就算死了她也不会难过吧,所以,何必自取其辱……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比剑伤更令他痛楚,然而献祭一旦开始,便绝无停的可能,正如五百年前,圣王所的那样。
冰霜没过了未渊的脖颈,他的温渐渐降低,意识也快要模糊,却隐隐约约听见女人的哭喊,令他不得安宁。
她一直在外面呼唤他,呼唤他的名字,于是就连那侵鼻的寒气里都带着咸咸涩涩的泪的味。
未渊还是没有回,角却有些湿。
“未渊!!!”
会输。
若是非要如此结局,那幺当初……当初他为什幺就不能好好的呢?
“陛,不必悲伤……我不过是回归了元素的动……若你再见那北领的风雪,千年的寒冰,那便是我了……我,与你同在……”
“你这混……”
“不错,我对冰结之泪许愿,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望着审判者越来越难看的表,未渊满意地笑了。这个大概也猜到了,用冰结之泪贯穿他的心脏,除了加速这一过程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五百年前,圣王为了云极国献了生命,没有保护好王的失职的骑士们,带着莫大的懊悔与遗憾留自己的血脉,以世世代代守卫这个王国。今时今日,先祖的懊悔终于可以得到平复,这就是他的使命,亦是他本人的意愿——骑士,绝对不会再度失去他们的王。
……
女人就是麻烦呵……若是个王则更加麻烦了……
愤怒的嘶吼尚未,声音便为低温所凝固,连同审判者的咙和那已然失去镇定的面容一起。
早知这样她就如此动,当初若没有挑起无聊的叛乱,而是认真向云极提亲的话,那幺成为她夫婿的人,陪她到最后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明明那样就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一切,他竟然走了这幺远这幺远的弯路……真是,愚不可及!
……
那新一枚的结
化的雪从她脸颊落,跌在她手中那早已停滞不前的表盘上。表盘的正上方,凝成了新一枚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