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后对何太医的信程度，在京都城中赐一座府邸并不是难事，可何嗔就住在这座半旧不新的四合院，两侧还有阁楼，夜时站在院里觉黑压压的。

“是啊，我闲来无事在太医院里就常自己磨药，我看她们大都湿气重，就送了她们一些。”戚相思举起手，笑眯眯，“师傅您放心，我有对症药。”

“我不会收你为徒。”何嗔把书桌上的书挪开，给自己倒了杯，想了想家走了后家里也没什么拿得手的，也就没开请她喝茶，“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想到就算是不来百花巷今后她还会去安乐堂缠着自己，何嗔就觉得没法。

到了二月初，何嗔忙过之后去百花巷，这些花娘都已经把戚相思当成了他新收的徒弟。

何嗔被她这一声师傅喊的语噎了，忖思半响，指了指让她收拾药箱：“你跟我来。”

戚相思心中一喜，有戏啊，忙收拾好了东西跟上何嗔。

“家探亲去了。”何嗔转看她，“别叫我师傅。”

“有这么好的徒弟何大夫你还不乐意啊，你不在的时候她常过来，我说这么冷的天，一个姑娘家的多不容易。”花娘拿了药方心直快就开始夸戚相思，“她还送我们一些祛湿的药，吃着的确有用啊。”

“您在女科上又颇有造诣。”戚相思一脸正，“我是诚心诚意想拜您为师的。”

“师傅，您看我这么开药对不对？”

也不知他打哪里找来个烟杆，在书桌上敲了敲，了火后凑在嘴边了一：“我说了，不收。”

戚相思初九就回了太医院，白天跟着温太医，夜她一有空就会往百花巷那儿跑。

男装次数穿的多了，戚相思装的也越来越像了，何太医不来的时候她就坐在巷那摊上，一开始没人来她这儿看病，过了两日，由逍遥楼那儿阿岚开了个，也有人来戚相思这儿看诊。

“不收就不收，那我跟着您学，不叫你师傅总行了吧。”戚相思转的也快，只要肯教就行。

戚相思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他低看她递过来的方，再看坐在那儿的花娘，抬手诊了脉，淡淡重复那句话：“我不是你师傅。”

何嗔把烟杆一放，抬看她：“你

等花娘走了之后何嗔才问她：“你自己的药？”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戚相思屋后看到满架的药时愣了愣，晾晒药筛的旁边就是柜，一旁还有书桌，上的书放的乱七八糟的，就像是她在安乐堂中看到的一样。

想凶她吧，板着脸孔她还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冷不丁的就问一句她看过的病人，因为不确定病不敢乱开药，就等他过来。

从百花巷来，何嗔带着她到了晋阳街，了巷后没多久到了一座四合小院前。

想赶她走吧，这丫脸厚的，说什么都一副嬉笑脸的样。

“师傅您一个人住啊？”戚相思跟着他去，见他一盏盏灯，上前给他搭把手，等廊里的灯都亮了戚相思才看清，这看似简单的四合小院，连廊上都雕刻着图案。

开始走亲访友，到了初六七就得去当值，新年的气氛虽然一直能延续到元宵节后，太医院却没这么轻松，随着雪，气温骤冷的一阵，还得熬药让各个府衙分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