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戚相思心尖一颤，想要挣脱她的手扶她躺却怎么都脱不开，“你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要，你会好起来的。”戚相思摇着不肯许诺，齐莺勾住她的手，动作很轻很轻，“我们拉勾，你好好活去，连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去。”

“相思，我好累。”

拉开门的一瞬间，背后传来了什么

齐莺用尽力气握紧着她的手，象牙雕的棱角戳疼了戚相思，她低看她，齐莺瞪大着眸死死的看着她，泛白的嘴唇不住颤抖，泪早已纵横在双颊上。

“相思！你答应我！”齐莺抬了音量喊，浑都在颤抖，“你答应我，等我死后你替我去齐家，帮我和我娘认回弟弟，相思，你答应我！”

“相思，相思。”齐莺低低的叫喊着她的名字，戚相思拉住她慌乱寻找的手，“我在，莺儿我在这儿。”

那埋在心里已经好几年的恐惧再度升起，大雪寒风似乎是能预见什么，不断的拍打着门，冷风在屋里肆，戚相思张了张说不话来，齐莺撑着祈求：“相思，我求求你，你替我去齐家，替我认回弟弟，你带着这个去认。”

“不。”戚相思摇着不愿看到她这样。

泪不知不觉落，戚相思跪在那儿没有说话，齐莺握着她的力气却是越来越小：“相思，替我去齐家，帮我认回弟弟，我有的一切都是你的，相思，我求你。”

夜开始她就开始发烧昏睡不止，到现在都没有退去。

“你答应了。”齐莺笑了，满是泪的底泛着奇异的神采，双颊还是发着烧的红，她盯着的房梁，仿佛看到了娘亲的笑脸，“相思，把我的骨灰带回惠州埋在我娘的坟边就好。”

齐莺抬手朝着戚相思艰难伸过去：“相思，答应我。”

可已经没什么声音会回答她，躺在那儿的人已经是气少气多，戚相思抹着泪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好，在上摸索着拿了一块破了角的玉佩，似是定了决定，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门走去，嘴里喃喃着：“你不会死的，我这就去请大夫，我这就去请大夫。”

“相思，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齐莺睁开着气，戚相思低去捂着她的脸不住的说着她在，昏暗中齐莺摸索着把象牙雕吊坠到戚相思手里，“相思，你把这个收......收好，等我死了之后，你，你就去京都，去齐家认祖归宗。”

齐莺睁着睛一直看着她，泪从角落，嘴里喃喃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恨齐家恨抛弃她和娘的父亲，她发过誓这辈就算是死都不会踏齐家一步，可相思还活着，她不能这样继续在这儿没有指望的去，她该有更好的以后，她还可以找到她的弟弟。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去，连同那双都开始阖上，放在戚相思手中的那一只手往垂，被戚相思死死的握住，她慌张的摸着她的脸：“不要睡，不要睡，莺儿，你不要睡，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啊，只要你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无数个夜里梦到的血腥画面让她恐惧不已，她害怕死亡的再度降临，戚相思握住她的手泣不成声，“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