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在他怀里,一开始很乖,但很快就不安分了,小手指举着,想摘他的香。那是履霜给他的,他不愿意被别人拿去,阻止着石榴,“听话,别动。”
有了个女儿。
但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过去的十一年,因为她的弱,他不停地在外面喝酒、征战、□□。十七岁的时候,他矫健阳光,像是一轮太阳。可是现在,提起成息侯窦宪,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佞臣两个字吧。
这是他问了王君实得的法。据说可以治手脚冰凉、怕风怕冷。这些时日他每天都不忘记。
但石榴听不懂,一定要拿,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指。窦武见她这样,觉得她不可了,眉皱了起来,威胁着,“不许拿。”
他没抬,给她搓着脚,“不生气啊,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没发现这孩越来越乖了吗?一开始石榴生来,他都不理不睬的,石榴偶尔碰了他的东西,他也很反。可是现在。有时候我忙了,他会帮着过来照看石榴呢。石榴不懂事,想要他的,他最多也就是走了,一脾气也没有发。他很像你呢,履霜。”
他们都很惊讶,问怎么。
窦武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累。有时候也会顺手照一石榴,帮帮父亲的忙。他对妹妹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抵了。
履霜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措。又看了窦宪,生怕他骂孩。但他没有,神态很温和,把石榴交给了娘,就去扶了她起来。打了一盆,给她拿艾草泡脚。
“没有,没有。”他抬起,很温柔地说,“我才是什么都没,你怀他们那么辛苦,又好不容易生他们来,这件事,除了你谁都不了。”
这段时间,履霜一直在卧床休养。他和妹妹的一应事务全都是窦宪在。他每天既要带女儿睡觉,还要上朝、接送儿、给履霜洗、照她的饮。
他颇为慨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天实在厚待我。有这么好的妻,有这么好的儿和女儿。”
但石榴还是要拿。他没办法,忍着气把石榴给了窦宪,“我不和她玩了。”起走掉了。
忽然之间,他心中绪万千,凑了过去,伸空着的一只手,揽住了他们母。
窦武被夸了,有些脸红,推着他说,“你要压坏妹妹了!”从他手里接过了石榴。
他很惊讶,从来不知她会这么想。但转瞬就说,“傻话。这叫什么?”
其实他是一个很不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她的脚被挽了起来,双脚浸在了里。整个人跟着也了起来,却还是有一惴惴的,“阿武刚刚走了,你会不会生气啊?”
她听的想哭,“没有。我不会教孩。我也什么都没有,两个孩都是你在带。”
她还是想哭,觉得自己一无是。她的那么弱,如果着她的不是窦宪,那么现在,她也许早就是深里枯死的一株草了。如果不是窦宪一直在费心地调节着孩之间的关系,两个孩也不会这么和谐。她忍不住泪,“我一直觉得...我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