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掘土的声音终于停。罗玉静吃完东西裹着被，看着火堆跃，一土腥味靠近，苦生走路带风，盘坐到火堆边。

苦生是由神胎化作的活僵，作为神胎生时天生骨带异香，能驱邪去厄，而成为僵尸便是由“神”变作“邪”，驱邪也成了招邪。

不知不觉过去快一个月，她的求生似乎奇迹般地复苏了。但凡没有一求生，随着苦生折腾，她的生命早便走到了尽。

上去还不错。

尤其对僵尸有召威慑的作用，那些埋在土中僵化的尸，都可能会因为他经过附近而躁动复生，本能从土里爬起来追寻他。

“诛邪剑已经放弃你了吧。”罗玉静好不容易止住鼻血，只觉得晕目眩，也不知是用了太多人参的后遗症，还是被气的。

没有求生，每天意志消沉打不起神是一回事，但他才抓了一手僵尸，手指上还有尸油，就这么去给她吃的,都到锅里了！

“你昨日睡得很死，喊都喊不醒。”某日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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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静：“呵。”

譬如山上各种奇怪的菌、赶路时蹿到他们面前被苦生随手捉住的毒蛇、树休息时随手挖来的人参……

“不可能！”苦生斩钉截铁，再一看诛邪剑，语气慢慢变得犹豫，“不可能……？”

“怎么，你今日不想吃东西？”被她制止动作的苦生疑惑问。

最开始是苦生随便找什么胡乱煮给她吃,可是……看到苦生完僵尸的脑袋,又转去给她吃那一幕,罗玉静实在忍受不住。

后火焰和僵尸挠棺的动静已经没了,又变成了单调的挖土声。刚才是挖开，现在是埋回去。

每日早上醒来，罗玉静都会觉得奇怪，怎么她今天还活着？

罗玉静：“你这是让我送命。”

这一带山间有许多坟茔，且多是老坟茔，近日，苦生总要停来掘墓开棺，将棺中那些被气息引动复生的僵尸用符火烧死。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味好不好吃的问题，而是吃了后不知会变成什么的问题。

罗玉静两耳不闻后事，又往锅里撒了些盐。她和一只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僵尸长一起风餐宿,生活过得毫无规律。

罗玉静：“我还是那句话，想我死就直接用剑杀。”

苦生仍不相信，一手指诛邪剑：“若我错了，诛邪剑怎的没反应？”

“怎会突然这么多鼻血？可恶，你又是怎么了！”又一日，苦生焦躁地抓着发。

如果错什么就要指着他，那诛邪剑就再不用剑鞘，一天到晚指着他就好。

罗玉静端着锅去洗了三百遍。

“……你问我？不是你偷偷把挖来的人参放锅里的？”罗玉静深深气。

苦生：“人参是好，许多人类都吃人参，我是见你气息奄奄，才用人参为你吊命！”

“你怎又这么说！”苦生险些起来，“我可未什么！”

“？？？”

从那以后，她只好自己着自己吃的，苦生除去在城镇给她买些米粮，还会在山野中给她寻些能吃的以及不能吃的材。

“……你没发现，我是被你找的那些毒菌毒晕过去了吗？”罗玉静深深气。

苦生不论去何，除了厉鬼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