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神:“没什么大事,只是发现梁氏神了,准备吞噬他。”
每次看到他,她总是觉得自己会更他一些,大概是因为,他是她如今唯一拥有的。
“别的或许不行,但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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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甘心……”
他好像独立于那个乱世之外,看上去那么孤独,又那么韧,上充满了复杂神秘的觉。她是个公主,别人觉得她份贵,她却时常觉得自己好像湖边的芦絮,不知将飘往何。她忍不住想,若是此时有风,真想像这芦絮一样,飘到他的手掌中。
罗玉安连夜回旧宅,林中只有一辆车在穿行,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将车吞没去。这个时间的旧宅是最安静无声的,随同的人都些疲倦的神态,罗玉安让她们各自去休息,独自走向神龛。
照她的心愿,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安,来。”
“嗯?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要我,和以前一样我好不好?”
罗玉安被他这平淡的语调说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吞噬梁氏的氏神?氏神之间可以互相吞噬吗?”
“梁氏与秦氏多年联姻,血脉混杂,而且梁氏神躯
坐起,梁氏神撩开垂的发,一手抚着膛,“我明白,所以阿季就好好沉睡吧。”
到来,一场空。
罗玉安走到他边,将手放他冰凉的手里,在他边坐来。
天边有蓝的幽光,这幽微的光线如同黎明前的池塘一般沉静,旧宅周围的树林深邃茂密,郁的绿混在深蓝里,组成油画一般的调与笔。
她太害怕了,或许心里早就明白,正是因为自己当初的错误决定,因为她迫氏神吞噬了死去的族人们才加快了他灭亡的速度。知自己错了,却没办法挽回,只能一错再错,纵使丢弃了自己最柔的东西,仍然不能挽回秦氏神的生命。
随着她消失在他里,梁氏神上的裂与僵冷稍微恢复了些,看上去更像人类了。为了能让妻在外自由行走,他借给了她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但是只要他想,这力量就随时会回到他的里。
她推开神龛院落的门,一就看见了她的氏神。他坐在神龛之外的走廊上,正凝视着先前她栽的那株蔷薇。它生命力顽,已经长许多新叶,甚至还有一朵小小的花苞,不知何时就会开放了。
“二哥今天是不是去了什么,齐季那么紧张的样。”
叮铃、叮铃,挂在檐的铃铛在响。
“我明白。”梁氏神伸石一样僵冷的手,将她抱在怀中,躯散发一阵柔和的金黄光芒,齐季在这样的光芒中,整个人变得模糊起来。她好像看到了千年前那个湖边的小屋,夕阳真,漫天都是飘飞的芦絮。红的蜻蜓停在她指尖,她一回,看见披着外袍的男人站在屋的阴影里,凝视着外面的落日。
罗玉安倚在门边看他,觉得他如同幽蓝池塘上一朵朦胧的白睡莲,宁静而丽。
如果他被吞噬,作为他庇佑的妻,与他同生共死的齐季也会消失。消亡已经无法避免,所以,不如趁现在回到他的里……变成他的养分吧。
半个躯沉没梁氏神的,齐季失神地伸手朝虚空抓了一把,最终带茫然地被他拖了,完全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