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时间过得真快，只是一转，曾对他好奇目光的孩童，就已经变成枯朽的老者。此时在神台前跪拜的老者是谁？他想起来，是最小那个弟弟的小孙，也已经这么老了。此时被带到神台前请求赐福的孩是谁？是哥哥那一支的孩，是第九代了吧。这个里充斥着恶意，被人押到神龛前请求裁决的孩又是谁？睛长得有些像哥哥，是他第十三代的孩啊。

她非常想要安氏神，但是氏神并不需要安，反倒是把她安了。罗玉安抓住氏神的手，贴着缓和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沉默的氛围里，开始怀疑自己。刚才那个氏神诞生的过程那么真实，还有那些记忆，她能幻想这种东西吗？这死后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玉安神慢慢变了，讪讪说：“可是，我已经死了啊，死亡也很真实，既然死了，那现在这些肯定不是真的。”

他端坐在神台上，看着长日西斜，落在神台之，日月交替，四时轮转。

对于氏神那漫长的时间来说，或许她在他里就是个孩而已，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

罗玉安，如遭雷劈。

这些都不是我的想象？

“嗯……为何觉得死亡之后便没有真实？”氏神语气和缓地和她慢慢讲理，“你之前确实死去，但是你与我结了神婚契约，今后会以另一种有别于人类的状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此是我的神像之，如同一个混沌的天地，你以鬼之暂且不能去，需要在此浸染我的气息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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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实

一代又一代，供奉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再清楚记得每一个人，他们在他这里留的就只剩一个名字。他们仍然延续着多年前的习惯，供给他，因为在他诞生的年代里，最珍贵的就是。

“因要待上一段时间，担忧你觉得无聊，才让你看了看我的诞生。”

罗玉安从寂寞的漫长记忆里苏醒，难受得不过气来，无法停止泣。氏神传达给她的绪是浅浅的，浅浅的惆怅和叹，浅浅的喜与怀念。平静的无数岁月，哪怕有痛苦的神诞月，他也不曾怨恨，因为那所有的秦氏族人，都是他看着生长大的孩童，是他记忆的一片剪影。

她如今心中满溢的难受来自于自。

“怎么有些傻气，还不相信这是真实？”氏神微微笑着问。

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时光，秦氏一族已经成为了一方霸主，附近的城迁移到了其他地方，唯独神龛仍留在这里，受着香火供奉。最好的工匠花费一辈心血建造的宅，在时间的侵蚀慢慢变旧，曾经城池的痕迹被森林覆盖，族人都去了远方。

“简直不像是我的幻想，更像是真实发生的。”她低语声。

如今当那些孩们再来祭拜，他已经无法从臃的谱系中回溯他们的祖先究竟是谁。

“如何会哭成这样呢。”氏神托起她的脸，像对待一个孩般抚了抚。

她看到自己紧紧抓着氏神的手，另一手还死死搂着他，一副恨不得钻他里的姿态。如果是真的，那她先前所的一切，不就像是一个变……不，痴汉？她迟疑地将这个词用在

实在过去太久太久了，连那几株红山茶，都已经老死了好几回。只有他，时间慢得几近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