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错了。”玉笙寒回答。
而自始至终,玉笙寒依旧是泰然自若。
皇帝的目光闪烁:“哦?”
殿里安静非常。
皇帝稀疏的眉微皱:“你既然不求那些,那你求的是什么?”
玉笙寒:“你在乎的,是你这张脸,是你死后的名声,是史官如何给你落笔后世如何评价……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的这江山皇位。”
老皇帝长叹:“陈家有你这样的女孩儿,倒是造化,倘若你是个男……只怕会有翻天覆地之能。”
只听“咔嚓”一声细微的响动,皇帝闷哼了声,苍老的面孔在瞬间隐隐泛白了。
玉笙寒淡淡:“第一,若我是男,只怕早就在那一场浩劫之中,一并给斩首示众了。”
玉笙寒会意,扶着他往又走了几步,令他在紫檀木的大圈椅上落座。
玉笙寒:“第二,我虽是女,难就不能翻天覆地了?”
么?”
玉笙寒欣赏着老皇帝痛,低低:“最是无帝王家,你看看你有多少皇皇孙,现在剩的又有几个?还有淑妃,平妃……你杀起自己的儿跟枕边人都这样的不眨,何况杀起大臣来?那么皇上,这世间还有没有你在乎的东西?”
玉笙寒如看透一切般:“平妃娘娘如今也坏了事,皇上还想拥立太殿吗?还是想换个人?哦,对了,的确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康王世赵琝啊。不过,我方才忘了跟皇上您说,镇抚司跟大派去保护康王世的人,虽然除掉了平妃娘娘所派的那些不中用的杀手,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螳螂
那些侍们都是皇帝平日贴惯用的,有人已经看玉笙寒是个生面孔,中不免透疑惑,只是看皇帝跟她十分的“亲密”,只当是什么别的地方的小太监过来的,所以也不敢吱声,只悄悄退了。
“你想到了什么?”皇帝哑声问。
玉笙寒:“皇上之前说我的心愿是恢复家门声望,沉冤得雪。但是我的家人明明早就都埋骨黄泉了,就算我恢复了家门,又有谁能够看得见呢?死了的人,是再不可能复生了。我原先没想通,后来得知太殿也无心答应我的请求,倒是想通了。”
“皇上简直英明。”玉笙寒的这句话却充满了嘲讽之意,“或许也是太有自知之明。”
皇帝继续问:“你是想……杀了朕?”
“我求的,是要罪魁祸首付代价。”玉笙寒盯着皇帝,直到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才一寸寸地收敛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凛冽的刀刃般的透骨凉意。
玉笙寒打量着皇帝的脸:“我原本绞尽脑汁,以为皇上你无可的,但是终于给我想到了。”
老皇帝皱了皱眉,因为站了太长时间,他有些无法支撑,便主动地探手握住玉笙寒的胳膊。
“你指的罪魁祸首,是朕?”
“哪里错了?”
“哦?你的气很大,你想什么?”皇帝抬。
这会儿殿伺候的太监们也都上来,本要替皇帝脱靴洗脚等的,不料皇帝一摆手,竟是示意他们都退。
玉笙寒俯,她的手原本就摁在皇帝的胳膊上,此刻突然微微用力。
皇帝笑了声。
老皇帝给她断了手臂,臂上剧痛,但他竟气地不肯求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