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服心绪翻涌,怔然不语,但到底松了一气。
阿紧紧闭着双,拿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几滴鲜血落在玉碟之中,混和朱砂,就调了木偶眉间那种殷红。
楚服备银针,拉开落地窗帘,让月亮的光浑遍洒屋,木偶变回本形态,楚服将它握在手心中。
木偶垂着睛,难过起来也跟阿一模一样,绞着手指,低声说:“要不然,还把我关到棺材里去吧。”
楚服:“娘娘,长此以往不是办法,还是合魂罢。”
“哎哟”一声轻轻呼痛。
阿便时不时要替它渡一线金光,一个上午过去,阿累得趴在沙发上起不来,她对木偶说:“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充电宝啊!”
此时合魂正是天时地利人合。
楚服额间沁汗,无法合只好再把这一魄重纳
木偶又不能说不能动了,它就像一烧开了的大铁锅,再往倒多少,不过多时也都烧了。
阿也是这么想的,明天项云黩就来了,早些了却隐忧,她就能大大方方的告诉项云黩她的秘密了。
再这样去,她就吃不消了。
这一魄五斑斓,楚服拈针的手没有片刻迟疑,浮起针尖就要扎阿的眉心,一旦扎去,魂魄自然相。
银针浅浅扎木,又迅速挑了来,木偶最后动弹了一,黑玉石雕成的睛倏地没了光彩。
这几日月华饱满,月纯正,若是错过这几天,月亮就缺了个角,不能满照光华,再施咒术就要等到个月的满月了。
可这针刚到阿的前,便被金光弹开。
重复再三,还是不行。
接来的半天,木偶时不时便要开裂,有一回连睛珠都裂开了。
木偶拉过被,把自己埋在被中,闷声说:“她有三魂,我只是一魄。”
楚服用银针蘸取朱砂血,一针扎在木偶额间,人偶在楚服手中扭动一,似乎痛苦难忍,坐在一边的阿一住了眉心。
楚服低声哄:“上就好了,娘娘不要害怕。”
话,都是无应答,她扔掉手机,要不然就让楚服替她合魂?
楚服换上巫女装束,中唱咒语,结红绳为阵法,将阿和木偶围在中间。
阿急了:“这……这可怎么办?”
及到天黑,阿才醒,她只觉得疲惫不堪,累得都坐不起来,还是楚服浮起枕,让她能靠坐在沙发上。
楚服替阿盖上毯,将木偶抱到房中。
阿纳的功德金光虽也源源不断,但将金光转化成修为就十分耗费力气,不能再这样供养它。
楚服怜的看着它,它连浴缸都害怕,却主动要求回到棺材里,楚服伸手摸摸它的,发丝在她掌心过:“不必担心,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再看沙发上的阿,她已经累得睡着了,手机掉到地毯上,睡着之前还在跟项云黩发消息,项云黩告诉她,他已经买了第二天的机票,明天就能来找她了。
偶人两条胳膊松松勾着楚服的脖,乖乖的伏在她,楚服将它搁在床上,问它:“若是合魂,留的究竟是你,还是娘娘?”
孰孰弱一目了然,楚服早已经探过神魂,木偶上确实只有一魄,将它合,留的自然是更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