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沉,再没开。
沈知书在上的背影微微一僵,没回亦没吭声,只是利落地一勒缰,拨转向另一边行去。
二人之间便又静默来,又行了一香的时间,才到严府。
去严府的路上,孟廷辉与沈知书并肩而行,除后面少许随行亲兵们的叱声外,他与她一路上都没说一个字,夜厚,衬得她旁的这个男愈发显得沉寂,几乎让她无法将他与当年那个亮眸笑的风之人联系在一起。
我去严家罢。”
孟廷辉京未及十日,朝廷的诏令自然还未,北三路的百姓们更不会知要与北戬大军议和一事。
正文一三六章意决(上)
沈知书敛目光,“那你二人今夜细聊,我不多打扰了。”说
大平禁军何等骁武,北境上的几场大战顿时便令北戬大军止步不,但对于这些如瘟疫一般肆蔓延的寇军却是毫无办法,狄念统军北上,坐镇金峡关外,纵有三六臂也无法时刻盯着这些窜在北三路偏州小县的贼寇。
之前安转运司理运粮失责,被沈知书不奏而斩一事闹得举朝皆闻,他的狠绝之名更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北三路,不论是军前将兵亦或是使司文官,都知这个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安转运使一位的皇上亲臣,不是个吃素的。
“不急。”沈知书开慢,“你我来日方长,欠粮我必不会赖。”
穿行了大半个城,孟廷辉才开了:“我是自成府路绕安的,来的路上看见连安西面都是民。
沈知书低应了一声,“贼寇猖獗,早就了健康路的地界,安自庆州以南,凡山林荒野,皆有寇军窜之迹。”
北地战火汹起,青州城中却仍是一片繁荣富庶的祥和景象。
严府人自然没料到今夜会有这等阵仗,除去转院使沈知书不说,更有两列甲胄鲜明的士兵驭在后,护着一个年轻女来找严家大小,当不敢耽搁,迎人到前厅,便匆匆向禀去了。
孟廷辉:“好。”
他快行,又:“更何况,降地刁民本就难驭,此番一听前朝中宛皇嗣尚存于世,那寇军壮大之势更是飞快不已,自建康路一路袭来,就已番了不知几倍。”
而在他转侧脸的一刹,她才瞧见他那张俊脸不知何时添了细疤。
沈知书沉叹一声:“临淮那边如何我不清楚,安原本的禁军重兵皆已调往北面抗敌去了,奏请,永兴二路随从西面增兵来此,却比不上那些贼寇逆军对安的知熟解,想要一时半会儿将其剿清,本就是纸上谈兵。”
他转对向孟庭辉,微一皱眉,“孟大人,今夜来此已是逾矩,我留黄侍卫在严府,其余亲兵随我回衙门,皇上的手谕我已看过,明日一早我自使司衙门再调五百人,随城外一千殿前司亲兵送大人北上亭州。”
严馥之来一见来者是孟廷辉,怔立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当脸又变,瞥:“听说逢庆路的粮甲早已送到安,沈大人今夜可是给严家还粮来的?”
倘是不曾亲目睹来路上的民,只怕她是绝对想不到寇祸已蔓延到安西边的路界了。
孟廷辉蹙眉,“朝廷不是已自东西诸路调兵来北三路协同剿寇了么?怎的还会落得如此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