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恺皱着眉上前开,可英寡的目光却已横扫过来,又:“务使狄念却北戬大军于境外,将其回金峡关以。倘能其一、二州,即拜为正三品冠军大将军;倘是未能却北戬大军
自徐亭、古钦二事毕,朝中老臣之势早已是大不如前;因有孟党在侧,东西二党老臣们之间的嫌罅也渐次少了,都知倘是再互相为难,便宜的只有朝中这一批争上位的年轻人们。
董义城为边路抚帅近二十年,却在今次犯如此大误,原因无它,无非是心怕自己丢损了北境一州半县的,会招致皇上降罪,所以才图路近速快从岷山调兵。
的兵去救亭州之围!
蠢,当真是愚蠢至极。
但董义城此番的作为,却让中书老臣们的境愈发尴尬起来。
因而中书亦没人吭声,甚而已在心中盘计起北境的军需粮草等事了。
枢府老将们心中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然圣怒在前,臣们的绝不敢再在这旺火上泼油添柴,均兀自思量着,北境上这场如劲风燎原般烧起来的战势将会是何走向。
英寡踱上前两步,冷着脸开:“以狄念为安、建康、临淮三路宣抚使,经略北境兵事。莫论外乱祸,由其宣抚使一为略,枢府扎今夜京北境。”
何况以皇上的,虽是为百姓民生计而一向无起兵之念,然一朝被北戬犯而失了国土分厘,又怎可能容它北戬丝毫!
他一门心思养百姓、致太平,连北戬减岁一请都允了,图的无非就是个北境裁军、二国安宁,谁曾想他这让步换来的竟是北戬贪心反噬。
与其说他是在气董义城的愚蠢,不如说是在气自己未及早选任旁人,而致此次陷如此被动的局面。
而他这怒容之又是怎样一番挣扎的思量,她都深切地明白。
但若罢董义城,却不知这安一带的兵事要付于何人来掌。
叫他怎能不动怒!
他是真的不愿动兵,可却被惹到再也压不举兵的望。
“诏,”英寡终于又开,底怒意仍盛,“立时诏,给朕罢了董义城安安抚使一职。”
中书的人脸更糟。
她在后静望着他这怒容,心里面也不甚舒坦。
岷山那边的兵力一减,安知北戬不会另派兵直岷山?岷山倘是被,北戬便又踞得一险要地势,前可攻而后可守,其兵粮草亦有捷可走。
然而他这不顾后果的调兵一令倘是个差错,让北戬得了兵家先机,只怕这北境一场大战是再不能免了。
如此重务,竟付与未曾经历过大战的狄念,确是让在场数人都愣了一愣。
是以这天寸土寸壤都不可予人,而北戬毁约在先,务必不能恕其纵兵来犯之举。
安北路安抚、转运二司的官吏们近一年来迁动纷频,皇上之前一直没动董义成,不过是当初抑旗哗变后为了要升擢孟廷辉而与东党老臣们的一个面罢了。
何况再加上建康路中宛遣寇的逆乱。
中书向来是不生战的,这国泰民安的日方过了二十余年,谁人忍心再将边地百姓们重置于箭雨枪林之中?何况一旦开战,势必又将征调民夫十数万为运粮筑呰计,朝中三司亦必要拨钱给前线军中,如此开销可不是中枢府那些战功赫赫的老将们所能筹虑的。